在得到卷軸之後,眾人一刻也不敢耽誤,在偌大的祭壇上尋找起了對應的法鼓。
祭壇兩則陳列著一排排詭異的器物,它們有的是以脊骨連成的號角,有的是用不幸者縫製的皮衣……
世間的一些事情總是帶有奇幻與不可思議,謝小溪與趙念舒又怎能料到,之前還一同嘻笑玩鬧的朋友,再見面時己天人兩隔。
即使趙長安早已努力的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但當他看到數量如此龐大的法器時還是心頭一顫。
這是人性的淪喪,道德的悲哀,這裡的每一件法器都曾是鮮活的生命,卻因為一場可笑的聖祭而淪為了犧牲品。
他握著那張卷軸,在一排排聖鼓中仔細地辨認著彩雲,當那個標著奴隸編號丙四二三的聖鼓出現在眼前時,一股悲哀與怒火從他的心中升起。
少女那稚嫩的面板作為鼓皮,她的靈魂已經在祭壇大陣的威壓下徹底崩碎了,只剩那刺鼻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盡。
生命的價值在這裡淪為可笑的耗材,這才是真正的西土,在無數貴族盤剝下的人們所生活的西土。
趙念舒也看到了那個法鼓,她怔怔地走過去,手緩緩觸碰到了鼓面,那種細膩光滑的感覺,讓她感覺無比的熟悉。
她和彩雲促膝長談的那個夜晚,她摸到過彩雲的臉頰,那種感受,和如今指尖傳來的觸感如出一轍!
就在趙念舒抱著皮鼓愣神之際,一個紫色的光點在鼓中閃爍起來。
它在出現的一瞬間就,掙脫了皮鼓的束縛,停在了趙念舒的身前,隨後突然飛向了祭壇的深處,只留下一條紫色的光帶。
趙念舒看著這條光帶,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和她說。
“跟上去……跟上去……”
趙念舒選擇聽取內心聲音的建議,跟隨著光帶的指引,來到祭壇角落的空間,這裡是一個巨大的雜物堆。
一件件沾滿血汙的衣服,連帶著各種雜物,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顯然,這些都是遇害罪奴們的隨身物品。
時間久遠一些的物品早已朽爛,散發的糜爛腥氣縈繞在這堆雜物的上方,就像是這祭壇下埋葬的黑暗一樣,無論怎樣都無法驅散。
這些雜物堆積成的高山,如同一個巨大的衣冠冢,是聖祭背後罪惡與血腥得到最好佐證!
趙念舒的視線在這堆雜物中不斷地掃過,隨後在頂部看到了消失的紫色光點。
她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這由雜物堆積成的高山,看到了方才消失的紫色光點,如今正盤踞在一件早已破損不堪的衣服上,衣服上靜靜的躺著一根紫色的髮簪。
趙念舒撿起那滿是髒汙的一看,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彩雲的那根髮簪。
本該美麗的髮簪被染上了一層層的血汙,趙念舒努力的用袖子擦拭著髮簪,當血汙被擦乾淨,她卻發現那抹血色早已泌進了紫色髮簪的內部,在上面浸染出了紅色的脈路。
下一刻,紫色的光點直直的鑽進了她的腦海,趙念舒只感覺眼前一陣恍惚,再睜眼時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處周圍滿是迷霧的空間。
霧濛濛的空間中,除了趙念舒,只有一道巨大的水鏡懸浮在空間之中,隨著她的注視,光潔的水鏡表面盪漾起道道波紋,隨著波紋盪漾開,彩雲的記憶也如同影片一樣,在水晶中浮現。
……
記得剛出生時,我的父親激動的看著我,然後不斷的感謝我的母親將我帶到他的身邊,而我則是好奇的打量周圍的一切,那是我對於父母最初的印象。
父親是一名人族行商,我幼時很難與他見上幾面,往往都是剛見一面就要走,我許多話想與他講,可只能看著他趕著車馬,跟隨商隊越走越遠,等他下一次回來,我想與他說的話也早己淡忘了許多,儘管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