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
她回頭,發現真的是宋辭的車。
司機又摁了兩下喇叭,她趕緊避讓。
車子從她面前緩緩駛過,她對上了車窗內宋辭淡漠的目光,而他皺眉掃了一眼她手裡的貓。
溫如枳立即將小貓藏進了包裡,低頭對它道:「以後看到他跑遠點,他討厭我,恐怕連你都會討厭,有點眼力見知道嗎?」
小貓在包裡打個滾,舒舒服服地趴著了,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溫如枳捧著包進了宋家。
院中,宋辭的車停著,但沒有看到人。
溫如枳趕緊抱著包往房間沖,誰知剛準備上樓,就聽到廚房傳來了周姨的聲音。
「你們誰動的?我問你們誰動的!啞巴了?」
「周姨,你別吵了,咱們就是個打工的,聽命辦事而已。」女傭無奈勸說。
「就是啊,你自己想著以前的太太就算了,也別連累我們啊!我們可得罪不起新太太。」另一個女人抱怨。
周姨聽了冒火,聲音抬高道:「什麼以前的太太,新太太,你們良心被狗吃了?我們只有一個太太!」
女傭咂嘴道:「死人怎麼跟活人比?太太現在和宋總同進同出,宋總別提多喜歡了,哪裡還記得前面那位?我們喊個死人太太已經夠給面子,這邊樓上那位活著的不也不得寵嗎?」
樓上那位活著的?
指的應該是宋辭。
餘音剛散開,溫如枳卻驚恐地看到了樓上中式欄杆處的宋辭。
他俊美清冷的模樣像是一尊精心雕刻的玉像,美則美矣,卻毫無生機。
他居高臨下睨了溫如枳一眼,面無表情地回了房間,背影落寞孤寂。
溫如枳抱緊了懷裡的小貓,轉身沖向了廚房。
她一進門嚇壞了女傭,她們緊抿唇瓣,心虛低頭。
溫如枳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學著溫蘭的模樣道:「我媽說馬上要回來了,她還說你們打掃的房間一點都不乾淨,她要告訴宋總開除你們。」
女傭一驚,都顧不上核實溫如枳的話。
「不是說今晚不回來嗎?怎麼突然回來?」
「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重新打掃。」
幾個女傭提著工具就往樓上跑。
溫蘭和宋成松的房間很大,足夠她們忙活好一陣子了。
看人走了,溫如枳上前扶著面色難看的周姨。
「周姨,你怎麼了?」
周姨動了動嘴皮子,什麼都沒說拉著溫如枳走到了垃圾桶旁。
「你媽讓她們全扔了,樹沒了,桂花糕沒了,你媽真是一點念想都不給人留啊。」
周姨說這話的時候牙關咬緊,是真的恨。
但眼中更多的卻是自責,她攥著拳頭,死死看著那堆被踩爛扔掉的桂花糕。
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而早上她還那麼高興地請溫如枳嘗嘗桂花糕,訴說著對蘇辭母親的思念。
一轉眼,唯一的思念變成了垃圾。
為什麼好人總是好事多磨,壞人卻能得寸進尺?
周姨念念有詞道:「沒了,全沒了,剛才少爺回來還說想吃桂花糕,結果……我對不起他,對不起太太。」
溫如枳心口發悶,想到了宋辭落寞的身影,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
想著,她呼吸一促,抱著包的手不由自主收緊。
包裡的小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難過,鑽出了包蹭了蹭她的胸口,然後抖了抖腦袋,夾雜在毛中的花瓣落下。
溫如枳剛想摸摸它的腦袋,卻摸到了花瓣。
桂花。
「我有辦法了。」溫如枳將貓抱了出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