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城正處在短暫的寧靜祥和之中,相隔數千裡之遙的森羅谷。
終年瀰漫瘴氣的山谷,此時已經飄起了厚如棉絮的灰雪。
冬季來臨,此地越發顯得日月無光,晝夜不分,東南西北無從分辨,凜冽的寒風從山谷中吹出,宛若夜鬼慟哭。
山谷深處,描繪著各種神異壁畫的神廟,大門緊閉。
若是細心看去便能發現,各色壁畫中的生靈,竟隱約與在場各種猙獰的災獸,有許多相似之處?
“那可惡的鳴蛟族,揣著明白裝糊塗,人族的潛龍榜都發了,還假裝不知烏墨乃是人族!”
一隻生著數顆頭顱的怪鳥嗓音嘈雜,它渾身的傷痕還未痊癒。
“哈哈哈,想當年鬼車族以鳴蛟為食,如今連一隻五品鳴蛟都對付不了。”
一隻形似大犬的吼族怪笑起來。
“笑我?你犼族曾經還吹噓以真龍為食呢,現在怎麼樣?差點讓巨鯨族把狗屎打出來。”
“草,老子是犼,不是狗!老子都說了烏墨是人族,一群愣頭青沒一個聽的懂妖話的。”
“傻狗。”
“你再罵!”
顯然一個腦袋吵不過五個腦袋。
眼看兩隻災獸就要打起來,其他的災獸皆冷笑,卻也沒一個上前阻攔。
“哼。”
一道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冷哼聲傳來,才讓兩獸悻悻消停。
“堂主。”
那是個渾身裹在黑袍之中,露出的半張臉,佈滿詭異的刺青之人。
百獸堂主。
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個都戴著青銅面具,儼然是各個城鎮的祭司們。
不多時。
轟隆隆——
神廟的厚重大門轟隆隆開啟,一道穿著薄薄血衣的身影踏了出來。
“韓師。”
眾多災獸罕見的老實而來起來,皆垂下頭顱。
“韓師,您要的寶臂,已經煉製好了。”
百獸堂主拿出一個玉盒,其中盛放著一隻血管虯結的青紫色手臂,掌心處還有張遍佈利齒的嘴。
韓真信手一招,陰風便託舉著手臂懸浮到了他面前。
他扯下自己早已乾枯的臂膀,像是扯下一根枯枝,隨手扔了出去,被青紫色手臂所吞吃。
片刻後,青紫色手臂末端生出血絲,沾在了他的臂膀處。
韓真幽幽似乎燃燒著鬼火的雙眸,掃過在場黑壓壓的各種災獸,輕聲道:
“你們曾經,都被尊為天神,都是偌大部族的圖騰,是王朝的支柱,享受著至高無上的榮耀。”
“而如今,吾等只能龜縮在這南疆苦寒之地,茹毛飲血。”
災獸們嗜血的神情,一時間恍惚起來。
曾幾何時,它們才是這片九天十地的主宰,它們接受世人的敬仰朝拜,宛若神明。
可如今。
它們似乎,已經淪為了野獸?
“如今,復甦神樹,迎回祖靈的機會就在眼前!”
“那些妖獸終究是一盤散沙,李墨與嬴冰的人族身份已經昭然於世,它們沒有理由再阻攔我們。”
“你們可願衝破青木城,拿回神玉,重拾昔日榮光?”
朔風凜冽的森羅谷中。
震天的吼聲蓋過了鬼哭,震散漫天層雲。
“那我就不多送了。”
“告辭。”
鍾小侯爺沒反應過來。
這是他訂的包廂。
他剛與李墨相約明日見面,興沖沖的打算返回軍營,準備帶著自己的親衛們,連夜操練一番。
父親常說。
>/>
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