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種奇恥大辱。
這合禮嗎?
這一點也不合禮。
他連忙把褲腰帶提起來,吼道:
“外面的人呢?都吃乾飯的?”
他說的是帶來的家丁。
“你就算叫破喉嚨,他們也不會來的。”李墨搖搖頭。
“東家。”
方才那些躲在旁邊的小姐姐,都跑到了他身後。
宋公子一愣,這話他聽著怎麼有點熟悉,但還是沉著臉道:
“不知死的東西,你在此地開門做生意,可知我姓宋的是誰?”
花弄影此時還被壓在原地,但聽到這話,不由看向了李墨,神情有些複雜。
“我們這兒不做針線活,請你出去。”
李墨早用天命神眼看過了,並且站在原地沒動。
宋公子先是詫異,而後飛快紅溫,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
他認出了來人是誰,是那個名動帝京的潛龍第一,神錘小霸王。
畢竟那天江山社稷圖覆蓋全城,想不看見都難。
他看著李墨,惡狠狠道:
“潛龍第一很厲害麼,厲害有個屁用,在帝京講的是身份,是背景”
“義父,怎麼個事兒?”
鍾鎮嶽提著個被打暈的家丁跨進門,還笑道:
“這幫惡奴還說自己是宋尚書府的,那我能信麼?宋尚書管的可是大虞禮法,他能來這兒洗腳?這合禮麼這哎喲?”
他詫異的看著宋公子,脫口而出:
“宋謙?”
“??”
宋公子脖子一縮,後退了兩步。
“誰在我千里之行始於足下的時候當絆腳石?”
謝玄也跨了進來,吐出嘴裡的草根,跟只即將出去打獵的脫韁野狗似的。
“好好好我們走!”
宋謙臉色一變。
他一言不發,提起褲子,就繞過了幾人,腳步越來越快,像是身後有鬼在追。
“嗯?”
望著對方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的背影,李墨一愣。
不是,他剛剛還以為最經典的人前顯聖,裝逼打臉環節要來了呢。
我還沒開始啊,怎麼就結束了?
“怎麼搞的?”李墨不解的看向兩人。
鍾鎮嶽摸摸後腦勺:“哦,我小時候不懂事兒麼”
眾所周知,鎮南王是南疆軍神,大虞碩果僅存的神將,一直鎮守邊疆。
這導致鍾鎮嶽幼時缺少父愛,特別是山體滑坡的那種
幼時的他在帝京,恐怕比清河鎮小混世魔王李墨,差不到哪去,而宋謙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撒尿沒我遠,我就把他綁在樹上彈了半個小時,後來他就這樣了,哎,我也不是什麼妖魔麼”
“”
難怪宋謙會變成宋籤。
合著根兒在你這兒啊。
“她中的應當是儒家武學——君子動口不動手。”
謝玄這時看向花弄影。
“花經理,起來吧。”
李墨放出太陰意魂,解開了花弄影身上的桎梏。
這叫儒家武學?
見他神情怪異,謝玄道:“聽說以前儒家人武德充沛,每次坐而論道,說著說著就急眼,道理講不通就講拳腳。”
“故而每次儒家人論道,總是缺胳膊少腿。”
“後來一位第七境巔峰的儒家亞聖,一看這不行啊,於是便創了此法。”
李墨:“”
也不知那位亞聖知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被士子拿來這樣用,會不會氣的從棺材板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