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強烈的失重感終於消失，但腳下仍然沒有實感，他們並未落在土地上。

李墨終於恢復了意識。

他猛然發現，身後是泛著七色光華的雲霞，正因這奇異的雲霞，他們才沒有受到丁點傷害。

而這些霞光，都是從不遠處的石門縫隙中，流淌出來。

“謝謝你，可以鬆開了。”

素冷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額....”

李墨一時間沒回過神。

那張絕美無瑕臉龐，離他很近，甚至能感受到溫熱的鼻息。

由於摟的太緊，隔著衣衫，還能感覺到冰坨子的心跳。

眾所周知。

人在落水或從高空墜落時，會下意識抓緊一切能抓緊的東西。

小李同學一時間有點尷尬。

他好像杞人憂天，做了多餘的事情。

李墨輕咳一聲，鬆開她站起身來，裝作打量四周的樣子：

“這是哪？沒聽過清淵下還有這樣的地方。”

“你讓我來望月崖，便是想帶我來這麼？”

“嗯。”

嬴冰點頭，並未過多解釋。

“你怎麼知曉此處的？”

李墨隨口問道。

人在尷尬的時候，廢話就比較多。

嬴冰垂著眼眸，清淡道：“我在夢中來過。”

若將前世發生的事，當做一場夢，這麼說倒也沒錯。

她重生後，有許多事都變了。

但好在，這裡對她的呼喚，從未消失。

其他人哪怕有一百條命，從望月崖跳下來，也無法來到位於清淵中的這處傳承。

哪怕來了，也無法順利的進入傳承內部，只能困死在霞光上。

“走吧。”

嬴冰下意識將手放在腰間，卻摸了個空。

“用我的。”

話音落下。

她掌中多了把再普通不過的青鋼劍，上面還有些許米粒大小的缺口。

看來他能來到望月崖，也不像他口中所說的那麼輕鬆？

嬴冰壓下心中思緒，微微頷首，提劍前行。

李墨跟在她身側，警惕四周。

既然是傳承的。

那或許.....還存在著某種考驗？

念頭才剛落下。

嗚——

一陣刺骨的風兒吹過，讓靈魂深處都掀起了陣陣惡寒。

“下來....陪我......”

“為什麼你們還能活著！”

“機緣......絕世機緣......你帶我一同進去吧.....”

重重疊疊的囈語呢喃，從風中飄來。

“小心。”

“別離我太遠。”

嬴冰清冽的嗓音傳來。

“這些是什麼？”

李墨藉著霞橋的光芒，環顧四周。

發現漆黑的雲霧湧動，不時有一張張猙獰痛苦的面容閃過。

換做以前，嬴冰肯定懶得分說。

但今天竟然為他解惑：

“武者到觀神境，便可觀摩山川日月，奇花異草，各種異獸，乃至天地奇景來錘鍊精神，至觀神大成時，乃至離體而出，以神御物。”

“故而若有觀神境以上的武者殞命，心有執念，一縷精神不滅，便會化為陰物。”

“陰物不可見陽光，故而此地才會有這麼多。”

小李同學明白過來。

想也知道，肯定有許多人生出過探索清淵的念頭，並付出實踐。

其中不乏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