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
眼看接骨就要開始,傷腿外頭的包紮早就被拆開,傷口完全暴露在幾人面前。
彈幕裡的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傷口暴露預警!剛進直播間的如果看不了這個趕緊退退退,不開玩笑!】
【這不是種田專區嗎!怎麼還有這種場面啊啊啊】
【但聽起來灼哥兒說不定能因禍得福治好腿呢!反正默寶有錢!】
【嗚嗚嗚讓我再投幾個魚雷,灼哥兒趕緊好起來!】
另一頭,梁大夫的醫治已經要開始了。
連嚴之默也被嫌礙事,被趕到了外間。
他這下可算是體驗了一把等在手術室門外家屬的心情,若換了旁人可能要急得團團轉,他卻轉了兩圈就覺得頭暈眼花,連忙扶著桌子坐下來。
不多時,方老三回來了。
“嚴老弟,我幫你在附近的千客來客棧訂了一間房,沒有你要的天字號上房了,但還有地字號的,環境也不錯,保管灼哥兒能舒舒服服養傷。另外,麻三家的牛車先暫時安置在客棧的牲口棚了。這是剩下的銀錢,還有我看你晚上也沒吃東西,便問客棧有沒有乾糧賣,太晚了,只有饅頭,好處是一直擱在籠屜裡,還是熱乎的,比你帶的那涼餅子好,你姑且墊墊肚子。”
嚴之默接過方老三遞來的兩個饅頭,感激不已。
“三哥,今日多虧了有你,不然我當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方老三拍了兩下嚴之默的肩頭,努力安慰道:“都是鄉里鄉親,哪來那麼多客氣話?只要灼哥兒沒事,咱這趟就不算白跑!”
嚴之默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拿出一個饅頭,就著桌上一壺茶吃了起來。
他雖然毫無胃口,可一想到還要照顧姚灼,便不能讓自己出什麼差池。
一個饅頭下肚,胃裡不太舒服,可到底有東西了,手腳也有了些力氣。
有方老三一個認識的人在身旁,他也心安不少,等候時,看那小藥童端出好幾盆血水,又打了新的進去。
看得方老三這個比嚴之默年長不少的漢子都心驚肉跳的,直道灼哥兒命苦,轉而見嚴之默臉色不佳,又怪自己笨嘴拙舌,訥訥地閉了嘴。
等到梁大夫推門出來,外頭的晨光都升起來了,竟是過了一夜。
方老三都趴在桌上睡著了,嚴之默倏地起身才令他一把驚醒。
“梁大夫,我夫郎如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這個時代沒有現代醫學, 卻有傳承至今的岐黃之術。
梁大夫接過藥童遞上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面露疲倦地答道:“這哥兒是個性子堅韌的,那麼厲害的疼都忍下來,骨頭接好了,上了夾板,接下來就看往後三日施針的情況,和他自己的造化了。”
當大夫的從不會把話說滿,因為事無絕對。
嚴之默明白這個道理,也聽出姚灼起碼擺脫了當下的危險,唯一的不確定只在於未來的恢復情況。
他鬆了口氣,步伐搖晃,但很快自己穩住。
抬手抹了把臉,熬了一夜,更顯憔悴。
“我現下能去裡面看看他嗎?”
梁大夫點頭,那小藥童放下手裡的帕子,轉身替他開門。
屋裡的血腥味並不濃,被另一股霸道的藥味結結實實壓住了,除此之外還有艾草那獨特的香氣。
嚴之默有些步履蹣跚地挪動到架子床旁,床上的姚灼雙目緊閉,幾縷碎髮因為冷汗而黏在額前,嚴之默小心替他撥到一邊。
將那毫無知覺的手收進掌心,平日裡姚灼的手總是熱乎乎的,晚上抱在懷裡像個小火爐,而不是此刻這般,比嚴之默的還要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