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霑看她蔫巴巴的表情失笑,領著人向屋內走去,正要開口時,聽到黎嫿跟在他身後碎碎念。
「今年是誰出的題啊?好變態。」
前面的人突然停住,黎嫿一時不察,撞到他後背,她不明所以抬頭,撞進一雙意味深長的幽邃雙眸。
茫然地發問:「怎麼了?」
盛庭霑掃了眼她手中的方案書,「去書房。」
黎嫿反應快,眼睛瞬間亮起來:「你要給我講題嗎?」
盛庭霑嗯了聲,視線和她交纏,低緩道:「變態的出題人給你講一講思路。」
竟然是他出的題?
黎嫿愣住,耳朵開始發燙,心虛開口:「嗯……其實大家都覺得收穫很大的。」
盛庭霑看她努力找補的樣子,勾了勾唇角,抬手掐了把她白皙清透的臉。
綿軟細膩的觸感很好,他收手,指尖捻了捻,好像很喜歡這份手感。
「走吧,別誤了晚餐的時間。」
黎嫿輕眨下眼,抿了抿唇,跟上他的腳步。
盛庭霑在書桌後加了把椅子,慢慢挽起衣袖,「坐。」
他進門時脫下西裝和領帶,白襯衫上袖箍規整地緊束在手臂,身形挺括依舊,透著矜貴,黎嫿坐在他身邊,體型差明顯。
修長的手指點在方案書上,小臂上肌理線條分明,冷白肌膚下青色的經絡莫名吸引人的視線。
黎嫿屏息凝神,將注意力放到文字上。
盛庭霑的指點太過可遇而不可求,黎嫿聽得認真。
男人低沉的聲線徐緩,慢慢講解起題目中隱藏的含義,細緻解讀某幾項金融政策,再結合她的方案,分了幾個模組幫她梳理思路。
還有一些學校裡學不到的實操經驗,讓她的思路開啟許多。
盛庭霑講了半小時就結束。
黎嫿聰明,領悟能力高,很多東西一點就透,不用他多費口舌。
鋼筆筆尖在紙面沙沙作響,她記著筆記,盛庭霑的視線回落在她臉上。
纖長的眼睫微垂著,她的視線專注而投入,思考時習慣性抿唇,嚴肅的時候神色比平時冷淡許多,有一種別樣冷冽的美感。
有幾縷碎發散在臉頰,他怕打擾到她思考消化,等她停了筆,才幫她把頭髮順到耳後。
男人的指尖蹭過耳廓,黎嫿臉有些燙,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的距離已經靠得這麼近。
桌下,腿緊挨著他的腿,柔韌富有力量,男人偏高的體溫傳遞過來,是令人心悸的滾燙。
盛庭霑收了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黎嫿搖頭,話卻說得保守,「暫時沒有了。」
盛庭霑聽出她那點小心思,卻有縱容她的意願:「不懂的到時候再問我。」
黎嫿得了承諾,嘴角上揚,唇邊盪出一枚小小的梨渦。
「嗯!」
注視著她過於明亮的眼睛,盛庭霑想到她剛才評判自己的成果,自己被打斷的那句話。
「我把題給下去的時候,公關部的人都說要提前準備好應對媒體抨擊盛世集團故意刁難實習生的公關稿,說這道題出出來的目的分明就是一個實習生都不想招。」
黎嫿靜靜聽著,似乎已經意識到他準備說什麼,唇線漸漸拉平。
盛庭霑嗓音一如既往平緩,眸光卻比窗外淡薄的霞光柔和,輕輕覆落。
黎嫿聽覺被這樣的目光封住,世界遼闊,靜謐無聲。
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努力辨認之後,才清晰意識到他說的是,「你的年紀,能完成到這樣的程度,已經很不錯。」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黎嫿鼻尖猛地一酸, 眼中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