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嫿薄被下手指捏緊。

盛庭霑靜靜看著她，目光專註：「李媽趁我不在僭越，不尊重你，我把她打發回老宅，是想告訴你，有我給你撐腰。」

「當然，這件事錯在我，是我不該冷落你，我已經反思過。」

「送你花，是因為怕你一個人在家冷清。」

「萬花筒是國富豪的藏品，他不賣，我找了好幾個人幫我牽線橫刀奪愛，第一次送你真正意義上的禮物，要你很喜歡的才夠格，我不太擅長這些事，想了很久。」

一句又一句，共同傳達出某種訊息，黎嫿抿著唇，心臟怦怦跳動。

盛庭霑繼續道：「很多事，換一個角度看，會得到不同的答案。」

「還有我說，我會庇護你一輩子。」

心臟被一支箭矢咻一聲洞穿，黎嫿失了力氣，指尖都在發麻，做不出反應，只能呆呆地看著罪魁禍首。

盛庭霑看著她迷茫的神情，低聲問：「想到答案了嗎？」

黎嫿眨眨眼，四肢百骸慢慢有了知覺，慢慢拉高薄被蓋住半張臉，語調朦朧：「資訊過載了。」

盛庭霑薄唇勾起，「哪裡過載，明明只有一個核心資訊。」

黎嫿咬了咬唇，在一聲高過一聲的心跳聲中屏息：「我不懂。」

俊朗的男人笑意更深，目光如同能催暖花枝的春日清風，溫柔到令人沉淪，嗓音低沉繾綣。

他說：「嫿嫿，我心裡有你。」

第111章 物歸

纖巧的手指壓著薄被，黎嫿嗓音微顫：「你什麼t時候……喜歡我的？」

女孩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眼睫撲朔，有幾分緊張，幾分羞怯，聲線輕軟。

盛庭霑心底柔軟，眉目溫柔，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喜歡是一個過程，發生在比察覺到的一瞬間更早，如果要溯源……」

他看著她說：「那應該是我認識你的那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黎嫿臉上的神情錯愕，她理智尚存，毫不留情道：「哥哥，不要哄我，實事求是一點。」

盛庭霑眉眼帶笑，有幾分揶揄：「因為那天，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想讓我記住你。」

黎嫿心間酥麻，耳根發熱，又把被子提高了一點。

盛庭霑一定知道了她喜歡他的事故意這麼說。

真是討厭，她否認不了。

到現在為止，她沒有給出自己的回應，盛庭霑也沒有催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黎嫿再度開口：「那天在書房外面，我不小心聽見你和行之哥的談話了。」

盛庭霑微微一愣，對視中兩人心照不宣。

黎嫿抿了抿唇，神色忐忑：「你答應了阿姨的事情，真的願意為我違諾嗎？」

她誤以為對褚琦的承諾，其實是對早逝的生母，其中意義更不可同日而語。

盛庭霑捏了捏她的指尖，鄭重說：「不是為你違諾。」

這是他一個人的枷鎖，不該再成為她的負累。

盛庭霑的聲音在靜謐的夜晚蘊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寂寥：「過去二十年，我一直在以滿足所有人期盼的方式活著，盛家需要一個怎樣的盛庭霑，大家想看到一個怎樣的盛庭霑，我就是什麼樣子。」

「這些年，這個身份上的我沒有出過錯，我做到了沒有辜負過任何人。」他頓了頓，淡淡一笑，眸色幽遠：「我也想自私一回，只考慮自己。」

二十年的孤寂被他說得輕描淡寫，黎嫿將唇瓣咬得泛白，心臟一抽一抽蜷縮。

事與願違，沉重的話題一而再的在今天提起。

盛庭霑不想令她感傷，點到為止，把她的手從薄被下拉出來，低下頭親了親她嫩白的指尖。

「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