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真以為自己不吃不喝懲罰的是她嗎?
傅雲嬌放下湯勺,心平氣和地和他商量,「蔣先生,我今天打掃了一天,真的很累您可不可以配合我一下,把飯吃好,把藥上完」
「滾。」
「我這次戴了手套」
「別和我說話」
傅雲嬌憋了口氣,把湯碗端近,「我不碰您,您吃點東西,自己把藥上了好嗎,您的傷口在滲血,再繼續拖下去,折磨的只會是您自己,您想您家人知道了得多心疼啊他們」
「你閉嘴!」
「家人」二字像根導火索,引爆了蔣勛隱藏在深處的炸藥包。他恨恨扭過身,大手一揮,只想再次推開傅雲嬌。
可他揮出的胳膊不偏不倚正撞上傅雲嬌端起的那碗粥。
一大半湯汁灑在她手上,一大半澆在他的身上。
湯勺和碗,摔個四分五裂
風從門外呼嘯而過,捲動紗簾。
蔣勛怔住,想問的話卡在嗓子眼,又咽了回去。
「媽媽,你沒事吧」小也嚇得不知所措,顫著聲音問。
傅雲嬌垂頭,目光盯在那些碎瓷片上反射出的光點上,半晌說,「小也,你回房去。」
「媽媽」小也看看蔣勛,又看看傅雲嬌,有點害怕,因為他在傅雲嬌臉上看見令他陌生的表情。
「回房等我。」 傅雲嬌對小也下了命令,聲音很輕,但砸在滿地的碎瓷片上,足以令人心驚,
「回去,天亮以前,不要出來。」
小也走後,傅雲嬌霍然抬手,鎖上蔣勛的房門。
第11章 手
屋裡又暖又靜,米湯黏在蔣勛的下頜,風一吹,幹成一塊塊漿糊。
理不清,甩不掉。
蔣勛覺得,傅雲嬌也是這樣。
她把門落了鎖,摘了手套。
蔣勛有點警覺地問,「你想幹什麼。」
傅雲嬌不回答,直衝沖奔著他的浴室去。
剛出鍋不久的米湯,饒是隔著手套,傅雲嬌也感受到了燙。
她不相信蔣勛沒被燙傷。
蔣勛還試圖在她身後吼,「你給我站住。」
但他太虛弱了,吼出來的聲音悶沉嘶啞,對傅雲嬌而言,輕飄飄的,起不到一點警告作用。
傅雲嬌很快又出現,手裡扯了幾條毛巾。
蔣勛瞪著她,眼眶血絲遍佈,怒得向頭獸。
傅雲嬌依舊視而不見,反正蔣勛的三板斧她早已熟悉了,瞪她,罵她,推她。
除此之外,他還能有什麼其他招式麼。
她捲起袖口,三兩下逼近蔣勛,眼裡少有的冷厲和堅定逼得他心肺顫動。
他意識到了她想做什麼,全身血液燃燒起來,費力地把頭頂在床板上,折起身子,咬牙切齒地說,
「傅雲嬌,你別過來!」
仿生手擱在床另一側,蔣勛唇咬得烏紫,左手死死摳住床沿,想借力將自己划船似的拉向床邊。
傅雲嬌輕巧捕捉到他的意圖,直接跑向床頭,握住蔣勛的胳膊,將他扯了回來。
「你放開我!」 蔣勛大喝,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會大膽成這樣。
傅雲嬌充耳不聞,口中含著毛巾,單膝壓上床,舉起他的胳膊,奮力拖拽到和床頭圓柱匹及的高度。
蔣勛在傅雲嬌手裡掙得像只被放上油鍋煎炸的蠶蛹,撲騰翻轉,身下床單凌亂不堪。
即使他體力耗損嚴重,但男女力量懸殊過大。
傅雲嬌力氣在耗盡的邊緣,眼見快壓制不住蔣勛,一咬牙,直接翻身上床,跨坐在了他腰間。
重量壓下去,蔣勛怔住,繼而渾身燒灼得通紅,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