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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嬌說,「您也不用擔心家裡活沒人幹,我走後關姨會在兩天內就派人過來的。蔣先生,麻煩您讓讓,我要拿行李。」

蔣勛的輪椅抵在牆角,傅雲嬌也不想和他起爭執,向右挪步,想要不先下樓接小也去。

她回身的剎那,覺得後背有牽扯的力量,扭過頭,看蔣勛銀色指尖勾住她的揹包帶,往後扯了扯,聲音發沉。

「開個價。」

「嗯?」

「我說你開個價。」

他們間繞來繞去,繞不過錢。

傅雲嬌越發覺得蔣勛這人奇怪得很,昨天趕她走,今天又要出高價挽留。

她抓住那根布帶,往自己這兒拉緊說,「蔣先生,不是工資的原因。」

蔣勛沒放手,暗加了幾成力,「那是什麼原因。」

傅雲嬌加上一隻手去拽布帶,「我沒能力,您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人。」

「別糊弄我,我要聽真實原因」

傅雲嬌眼看布帶被他們兩方扯得見了白,咬咬牙說,「您脾氣不好,我不太想和您待在一起」

傅雲嬌話才說到一半,蔣勛倏地甩開指尖。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的作用力帶著向後倒去,背撞上牆柱,火辣辣地疼。

蔣勛甩開手,臉色陰沉地像被欠了八個億,兀自乘電梯上樓,再沒看傅雲嬌一眼。

傅雲嬌抬手按上後背,想,

看吧,她就知道,說真話他肯定會生氣。

第13章 十分彆扭的蔣先生

蘇妙說過,這世上,找工作和找老公差不多,無非就是圖錢,圖面子,圖開心。

三樣裡要是佔了兩樣,這破班就還能上下去,可要是就剩一樣,就得騎驢找馬,做好隨時拎包找下家的準備。

一樣不剩?那得連夜麻溜地把老闆蹬了,有多遠走多遠。

道理再簡單不過,可惜沒幾個老闆能真的能懂,或者說,他們懂,但他們根本不在乎。

反正社會上最不缺的就是廉價勞動力,你不幹了,動動指頭再招一個就是,多大點事。老闆們自負又高傲地挑著眉想有在功夫這和你打工人共情,不知自己多去打幾牌麻將。

這樣的老闆裡,蔣勛或許也曾是其中之一。初回國時,他被安排參加蔣氏的校招活動,作為二面主考核官,一萬兩千份簡歷,到他手裡已篩選得只剩六份。

面試環節枯燥乏味,那時他抱著手臂,坐在冷氣充足的會議室,看面前緊張得不停手抖的畢業生,心裡疑問道,不過就是為了份工作,至於嗎?

太容易就擁有的人當然不會懂,普通人能把握住的機會是多麼有限。

就像他現在也不會懂,傅雲嬌真正不想乾的原因。

蔣勛回房的一路,對傅雲嬌說的話耿耿於懷,耿耿於懷到,他甚至忘了自己是來找她談判的。

雕花木門又是被哐當甩上,傅雲嬌在樓下聽得一清二楚,心想得虧是這門質量好,不然成天被他這麼甩來甩去,早就該散了架。

包著錢的信封原封不動,傅雲嬌看了看,走過去,用矮几上的琉璃花瓶壓住信封邊。

環顧一圈,該辦的事似乎都辦完了。

傅雲嬌仰頭望了望那扇緊閉的房門,猶豫了一下。仔細想想,也許是該鄭重告個別,畢竟相處兩天,蔣勛至少沒苛待過他們。

但真見了面,能說什麼呢?不同頻的人,話說得越多,誤會也就越多。

就這樣吧,也許今後也不會再見,人生海海,緣分有深有淺。

傅雲嬌想著,默唸一句保重,理好揹包,走下樓去接小也。

下過雪,天漸暗。

樓下只留他們房間裡的燈,傅雲嬌把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