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勛不情不願地側身,讓她開門,跟著吐槽道,「真行一月一千,還不給飯,資本家壓榨這套算被你學明白了。」
傅雲嬌進屋把東西拎進廚房,不慣著他脾氣說,「那你不願意幹可以不幹。」
「噝」
蔣勛接不上話,把氣咽回肚子,悻悻閉了嘴。
自從他昨日讓傅雲嬌拿出點老闆孃的氣勢,傅雲嬌還真把他這話「落實」得不遺餘力。
不僅沒再用尊稱,對他態度也是一改之前溫和。
兩人角色對調,蔣勛一時不適應,可是能怎麼辦呢,自己上趕著來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蔣勛摸了摸後頸,輕笑一聲,晃著兩條腿跟傅雲嬌進了廚房。
人一多,空間狹小,兩人距離就近了。
早上煮的粥還剩一口,傅雲嬌把菜從口袋拎出,洗淨放入冰箱,轉過身,蔣勛像個木樁似的,牢牢杵在她身後,眼巴巴地看著那口小鍋。
傅雲嬌無奈摘下圍裙繫上,說,「你去客廳等著吧,做好我叫你。」
「我在這等。」
「這裡太小,你站著我挪不開身。」
「那我坐著等。」蔣勛說話間從拐角尋出來一張小也坐的木板凳,扶著牆,直直就坐了下去。
傅雲嬌看他把兩腿並在胸口,坐姿乖巧得和幼兒園小朋友無二異,不免好笑道,「你坐這等,難道是讓我炒完飯直接從鍋裡倒你嘴裡去?」
蔣勛眨了眨眼,表情像在說-也不是不行。
傅雲嬌拿他沒轍,不再廢話,扭頭從冰箱拿出一碗冷飯和兩個雞蛋,一把青蔥。
關上門,瞧見蔣勛嗷嗷待哺的樣子嘆聲氣,搖搖頭又多拿出一顆蛋,一盒牛肉丁。
他這食量包吃會不會虧本?
傅雲嬌心裡計算著,按下電磁爐開關,熱鍋燒油。
十分鐘後,一碗熱騰騰的蛋炒飯炒好,傅雲嬌搬出和小也吃飯的小方桌,把飯盛出,放桌面說,「吃吧。」
蔣勛握起筷子,第一件事就是把蔥花一顆顆挑出來
說是來打工的,身上這些挑食的毛病還是一個沒少。
傅雲嬌把鍋鏟放了水池,摘下圍裙想,也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可能玩上一個月,過了新鮮勁就會想要回去了吧。
離開門營業還有半小時,傅雲嬌短袖,牛仔褲都沾上油煙味。
她交代一句,「吃好了,把碗筷放水池,我中午來洗。」
便去樓上快速換了一套淡色長裙,順帶把頭髮洗了遍。
做美業,個人形象也是店招牌,收拾利落得體是傅雲嬌對自己的要求。
傅雲嬌吹乾頭髮,找出一隻將要用盡的玫瑰色唇膏,抹在唇上,抿了抿。
她面板白,不塗粉底,臉上也無明顯瑕疵,配上一抹唇色,溫潤淡雅,既無攻擊性,又帶著親和,能快速拉近與客人的距離。
傅雲嬌對著鏡子將頭髮扎出一個低馬尾,垂墜在腦後,理好衣領,袖口,匆匆下樓。
樓下倏然安靜,傅雲嬌一邊開啟加濕器,一邊說,「蔣勛,把門開啟,把招牌亮起來吧。」
說了一遍無人應,傅雲嬌走去廚房,重複道,「我說開門做生意了你」
廚房安安靜靜。
方桌,板凳皆被摺疊好歸為原位,檯面留有一圈淡淡水漬。傅雲嬌走近瞧,鍋碗瓢盆,還有早間吃剩的那個粥鍋都被洗刷乾淨,整整齊齊擺在濾網架上。
雖然有隻鍋蓋沒洗乾淨,還泛著油亮,但這也已經超出傅雲嬌預料了。
他洗了碗筷?
可是洗完了人去哪了?
傅雲嬌疑惑地走向門口。
大門剛拉開,迎面趙北北要敲門的手正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