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做夢還是得做個大的,萬一實現了呢!」 蘇妙豪邁地撞上他的杯沿,酒灑了出來,她仰頭就著杯口,吸溜一口喝盡。
放下杯,蘇妙扭過頭來問傅雲嬌,「你呢,你有錢了想幹什麼?」
「我」傅雲嬌抿唇笑了,「可能開間分店?」
「誒你怎麼除了開店就是開店?不能想點別的?買車買房之類的?」
「嗯也對,買車買房吧,如果有錢的話。」
「除了這個呢,你還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蘇妙湊過來,撥出酒氣,「那種你特別想做,但是又做不了的事。」
傅雲嬌沉默了一刻。
她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酒精流入血液,有些白日不敢說出口的白日夢,或許可以宣之於口了。
反正在清醒後,誰也不會記得。
所以傅雲嬌可以放心大膽地說,
「如果有了錢我想再重新選一次。」
「選什麼?」
「選畫畫」
「畫畫?」蘇妙舌頭打了個結,「你現在每天不都在畫麼在那些指甲蓋上畫來畫去的。」
「嗯好像是在畫畫可又有點不一樣。」傅雲嬌低下頭,「如果可以的話,想不為別人為自己畫一次,畫我喜歡的。」
「你喜歡的」蘇妙盯著杯底喃喃道,「我們能嗎做我們自己喜歡的事喜歡我們自己喜歡的人過我們喜歡的生活,我們有這個資格嗎?」
「也許會有吧。」
未來的事,有誰能知道呢。
「你不是說,做夢就得做個大的嗎。」
傅雲嬌擁住蘇妙,與她抵頭沉醉在夏夜微風間。
聶桉不作聲,遙遙注視著這一幕,獨自喝盡了最後一口酒。
那天之後,傅雲嬌開始為小也尋找學校奔波起來。
因為戶口受限的緣故,小也能選擇的公立學校很少。
傅雲嬌託了幾層關係,透過中介打聽到,若想送小也去北城教育資源好點的那幾所學校,首先得滿足跟父母戶籍以及家庭住房三者一致,且均在該校教育服務區內。
要想達到這個要求,一是買房落戶,二是掛靠親友,三就是落集體戶,攢積分搖號。
可哪一項對傅雲嬌來說,都不是輕易能達到的。
中介看她單身,出了個餿主意道,你不如趁還有一年的時間找個有房的男人先結婚,這樣一來,戶口也有了,房也不用愁,到時候孩子上學水到渠成的事。
說完又悄咪咪給傅雲嬌使眼色說,「我知道,找個好男人不容易。所以現在就專門有做這種生意的人,出幾萬塊,假結婚,等辦好手續,再離婚。兩方各取所需,你也不虧。」
傅雲嬌瞠目,那人見慣了似地說,「你留個我聯絡方式,考慮考慮,哪天想好了,聯絡我,哥有的是渠道,保管靠譜!」
傅雲嬌手裡被他硬塞了張名片,那人喜滋滋舔了大板牙,拍著胸脯說,「哥在這行幹了五六年,主打就是一個服務至上,客戶零差評!」
好一個服務至上。
傅雲嬌捏著那張名片,百感交集。
現實就是如此,哪怕你在北城為他奮鬥,為他努力,可到頭來,一張薄薄的戶口,就能輕易地將你與這座城市畫出分界線。
傅雲嬌沒將這件事說與聶桉知曉,雖然她在北城只有他這麼一個當地的朋友。可她想他生活也不過剛剛有起色,不能再去給他徒增麻煩。
倒是蘇妙無意得知後,瞪圓了眼,嗔道,「你瘋了?找個男的假結婚?你當你演言情小說呢?先不說這事能不能成,就算能成,你跟個陌生男的結婚,到時候被騙財騙色怎麼辦?!」
傅雲嬌收起那張名片,輕聲說,「我沒想走這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