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嬌後背感受到他規律的心跳。
他鼻尖蹭到她的頭髮上,深吸了一口,又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傅雲嬌微微偏頭,「別鬧了,我身上都是油煙味。」
蔣勛不放手,頭埋地更深了點,「油煙味挺好聞的。」
「哪好聞了?」
「聞著踏實。」
傅雲嬌笑了笑,「那你該找個廚師做女朋友,這樣能天天聞。」
「不要。」蔣勛說,「我又不是喜歡油煙味,我只是喜歡你身上的。」
情話用一種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可信度好像就高了那麼幾分。
傅雲嬌轉過身面對上他,帶了種探究的眼神,逗他,「蔣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以前很會哄女孩子開心?」
「不是。」蔣勛垂下眼挑了簇她的發尾,捏著玩道,「以前都不用哄,那些女孩子看了我就開心。」
「你好自戀。」
「我才不是自戀的人。」蔣勛懶懶道,「你是沒遇到我最好的時候,要是以前」
蔣勛提到以前,回想起了很多事。
在他更年輕一點的時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被眾星捧月的。有很多女孩子喜歡過他,也有很多女孩子明裡暗裡地追求過他。
他想到這些,偶爾會覺得有點可惜,可惜的是-傅雲嬌沒有看到他鮮衣怒馬的模樣。她遇見他時,他正在低谷裡沉淪。是狼狽的,也是無助的。蔣勛有時也想,如果沒有遇見傅雲嬌,他現在是怎樣的呢。
或許仍會把自己困在那個逼仄的屋子裡,或許還忙著怨恨命運無常,怨恨很多事很多人。
「比起以前,其實現在這樣更好。」蔣勛收拾起回憶,重新將傅雲嬌圈起。
傅雲嬌一時沒有聽懂他的話,蔣勛自己接著說,「好到和我夢見的場景差不多。」
傅雲嬌問,「你夢到過什麼?」
蔣勛說,「夢到過一間小房子,亮著暖暖的光,光下有一根長長的煙囪,冒著熱氣,然後我一開門,你就站在裡頭。」
足夠溫馨,足夠溫情。
「有時候也會夢到,我們倆坐在沙發兩端,沒有刻意去說話。靜靜地忙自己的事,你在那畫著什麼,畫完了,抬頭看我一眼說蔣勛給我倒杯水。」
可能是他描述地太過真實,傅雲嬌被他感染著不由自主地問下去,
「還有呢」
「還有啊」蔣勛突然壞笑了下,貼近她耳畔說了後半句。
浪漫剛起了頭就被一瞬打斷,拐去了個奇怪的方向。
傅雲嬌聽完,耳根燙了,憤憤地捶了他胸口一拳。
罵道,「蔣勛你這腦子沒救了!」
之後的幾天,傅雲嬌帶著小也和蔣勛在南城過了一個短暫的假期。
遠離了北城,似乎遠離了很多喧囂。
南城的生活節奏緩慢,他們睡到自然醒出門,漫無目的地逛了些小巷,有時停下來,隨意找間茶水店,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路上行人來往。
有一天晚上,蔣勛非說睡不著,拉著傅雲嬌坐在院子裡看星星。
天空無雲,星星只有點點的幾顆。
他們圍坐在爐火旁,聽木枝燃燒時斷斷續續的噼啪聲。
聽了一會,蔣勛扭頭問她,「傅雲嬌, 跟我說說你的小時候唄。」
傅雲嬌看向他,「為什麼突然想聊這個?」
蔣勛說,「好奇你以前是什麼樣。」
傅雲嬌想了想,「我小時候和現在好像沒什麼變化。不過小時候會淘氣些,夏天的時候喜歡爬到我外婆家的葡萄架上摘葡萄吃,冬天就愛賴床,不想去上學。」
她說著,撐起下巴,逐漸陷入回憶,
「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