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翎覺得蘇鬱清這人適合幹思想政治工作,三言兩語就平息了凌菲然心底那點怨忿,緩解了尷尬氣氛,還順帶鼓舞了大家。
守護所有人麼?
她可沒有那種遠大理想,不過氣氛正好,她就不掃興了。
——其實,與其把目標定為守護所有人,不如改成:殺光所有異種。
反正風翎是這麼想的。
……
凌菲然來到這裡的第一晚,風翎和她一起收拾房間,陪她到後半夜才回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風翎乾瞪眼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回憶凌菲然吸收卡牌的那一幕,心裡浮浮躁躁的。
她意識到自己遺忘了一些東西……
因為遺忘的時間太久,以致於現在就算記起,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一定會被罵。
風翎眼睛一閉,幾乎能預見葉崢怒目圓睜地衝自己大吼: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
還有風菲,她一定會憂心忡忡地問自己:小劭已經離開了我,小翎你不會有事吧?
唉。
頭疼。
風翎拍了下床墊,猛地坐起。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也不符合她的性格,她決定去找李青。
走到門口又擔心敲門聲驚醒隔壁左右,於是她改變主意,翻窗戶去李青的房間。
李青正在床上睡覺。
風翎拉開窗戶,輕手輕腳爬進來,來到床邊低低喊了聲“道長”。
床上的屍體沒反應。
“道長,道長?”風翎又湊近些喊他。
見李青還是沒反應,她思索片刻,把手伸進李青的衣服裡掏了掏,掏出一條毛茸茸的東西,提在手裡搖晃。
“道長?李青?醒醒啊,怎麼睡得這麼死?”風翎納悶。
青鼬這種生物,又名黃喉貂,如果風翎養過寵物貂就會知道,青鼬和寵物貂同屬鼬科,它們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睡眠深度比較深,顯得睡覺“很死”。
風翎提著青鼬晃來晃去,又把它放在道士的胸口上盤成各種形狀,正猶豫要不要扔進水盆強制甦醒時,李青終於醒了。
他的睡和醒之間沒有任何過渡,眼睛一睜開就閃電般躥回道士的衣領裡,隨後道士的臉上帶著幾分驚嚇坐起來,問風翎:“你怎麼在這裡?!”
“你小聲點,我有事找你商量。”
風翎聞了聞手上殘留的鼬科動物獨有的腥氣,有些嫌棄地皺眉,轉身從桌上紙巾包裡抽了幾張擦手。
李青稍稍平復半夜被驚醒的心情,問道:“找我商量什麼事?”
問完這句話之後,他隱隱感到不安,“……只有我們倆商量嗎?”
“嗯,暫時不想讓她們知道,免得她們擔心。”風翎回道。
李青心裡那股不安愈發強烈了,“到底是什麼事?”
“我也不確定這件事要不要緊,所以找你問問……”風翎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皺著眉站在房間裡,想了很久,才重新開口,“上次去羅里亞斯,遇見怒潮戰隊,戰隊裡有一個人能夠區分人類、異種、汙染體,他認定我是汙染體,還說看見我渾身血氣纏繞,我以為是因為我的汙染值過高,當時沒放在心上。”
李青遲疑地問:“然後?”
風翎看他一眼,“然後我就把這事忘了,昨天菲菲吸收卡牌的時候,我又想起來了,我在想,對方把我識別成汙染體,會不會跟我的卡牌顏色有關。”
“顏色?”李青神色迷茫,“卡牌不都是銀白色嗎?有時因為環境光線等因素的影響,卡牌顏色可能會微微泛藍,或者微微泛紫,但基本上是沒什麼顏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