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接過筷子瞥了他一眼,總覺得他說話怪聲怪調的。
一頓飯倒是吃的和和氣氣。
楚逸打算下午早點下班,放下筷子後就匆匆趕去了實驗室。
楚洛見楚逸關上門走了,也開始收拾桌上的垃圾,沒一會把桌子上打掃乾淨,他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屋裡再次安靜下來。
星沉鬆了一口氣,這才徹底地放鬆下來,沒骨頭似的又開始躺下了。
他想好了,楚逸這邊進度越快越好。
現在他倆雖然稀裡糊塗地睡在一起了,但是他能感覺到,楚逸情感上的變化並沒有身體上那麼激進。
他的情感還需要時間繼續培養。
所以楚逸主動邀請他共進晚餐,他肯定不會拒絕。
身體不舒服,星沉也懶得再跑來跑去,想著繼續在沙發上窩一個下午,好好歇歇,晚上直接跟楚逸出去吃飯。
又是一個漫長又無聊的下午,星沉數著時間過,看電影都不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他現在身下就躺著昨晚睡覺的沙發,腦子根本就不受控制,一遍又一遍閃回昨夜的畫面。
說是畫面,其實就是一片的漆黑,畢竟他什麼都看不到。
對於星沉來說,清晰的只有他自己浪蕩的樣子。
他越想越煩躁,最後把整個腦袋埋在手臂裡,想象自己是一隻鴕鳥。
真的好煩啊。
到底是什麼情況,楚逸的魂魄也帶著一簇離火嗎?
離火是發瘋了嗎?
哦不,離火是師尊,師尊怎麼可能發瘋,那現在到底是誰瘋了?
反正我要瘋了!
其實這也是星沉到現在都不敢深想的一個問題。
虞烙的魂魄中帶著離火,那他和虞烙在一起做的那些事,算不算也是跟離火......
就算不是,那他們做的所有事情,離火也是能感覺到的。
所以,到頭來,是他親手將師尊的衣角染上了髒汙嗎?
星沉緊緊閉著眼睛。
虞烙跟師尊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實在太像了。
虞烙最後用生命教會了他愛。
他現在明白自己根本承受不了失去。
經歷那一個世界後,明白了失去時徹骨的痛,星沉對於這樣的結果,似乎已經沒有那般抗拒到會想弄死自己了。
——只要師尊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好好的。
現在的情況是,如果楚逸也有離火,如果他們對他的佔有慾不是巧合。
那是不是說,真正想要他的,其實是......
星沉不敢想下去了。
總歸一切已成了事實,這條路他必須走下去。
那他就走下去。
這是師尊讓他走的路,師尊總歸不會害他的命。
就算要害,這條命也是他給的靈慧,他想要拿回去,那便拿去吧。
腦海亂糟糟的一片,星沉不再去想這些,這時窗外飄來了第二節課下課的鈴聲。
星沉朝窗外湛藍的天空看了看。
楚洛下午只有兩節課,不知道他下課會不會過來。
星沉現在既盼望他來,又莫名其妙的害怕他來。
中午吃飯時,他甚至連楚洛的眼睛都不敢看。
星沉察覺到有些東西,似乎在不受他意志為轉移地慢慢失控。
重重地嘆口氣,目光靜靜轉向門口。
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僅僅在發呆。
星沉沒有等到楚洛過來,但他等到了楚洛的電話。
那是第三節課的上課鈴響了大概一刻鐘後,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