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低沉眼睫,修韌的指尖轉動著執掌江山的簽字。
眾人紛紛向撒潑的霍夫人側目,搖了搖頭,眼神透出一絲輕蔑鄙薄。
“昭昭在送去醫院治療的途中無端失蹤,到現在人都沒找到!一定是你把她劫走了!”
霍夫人憤怒地奪到霍如熙面前,雙手不停地大力拍桌子,視眾董事如無物,“霍如熙!你把我女兒還給我!
你要不還給我……我就召開股東大會,讓你滾出霍氏集團!把昭昭還給我!”
霍如熙指尖轉動的一頓,卻並不抬眼這位慈母。
“霍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啊。”
有董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腔,“霍二小姐失蹤,保不齊是她自己趁警察不備跳車跑了呢。你要鬧也該去找警察鬧。”
“就是說啊,現在正開董事會呢,您真不該把這種家庭瑣事拿到檯面上講,多傷霍氏的體面。”
“家庭……瑣事?”
霍夫人雙目瞪圓,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去狂撕亂咬,“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要是你的孩子出了這事兒你還能說這風涼話嗎?!”
董事們紛紛咋舌閉嘴。
心想這位霍家大房女主人,霍大少爺在世時也沒瘋瘋癲癲拎不清,可見年輕守寡給這女人折磨成了半個精神病。
身為當事人卻似旁觀者霍如熙終於說話了,氣定神閒:
“今天就到這兒。散會。”
“是,霍董!”
眾人起身迅速離開是非之地。
而整齊劃一的一句“霍董”,像一根定海神針狠狠掄在霍夫人後腦勺上,更襯得她剛才的叫囂如同跳樑小醜,無能狂怒。
會議室變得空蕩冷清。
“霍如熙,昭昭是不是你綁走的?你把她弄哪兒去了?!”霍夫人赤目欲裂地質問。
“骯髒的垃圾,就該丟掉才是。”霍如熙神情寡淡凜涼,眼眸深邃近墨。
“把昭昭還給我!那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霍夫人聲嘶力竭,“你已經不要我這個媽了,我只有昭昭了,你把她還給我!”
霍如熙就這樣靜默地著她發瘋。
這個只知溺不知教養女兒的母親,與世無爭,軟弱可欺了大半輩子,唯獨這一次她支稜了起來,豎起全身的刺想要保護的,竟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蛇蠍。
她說霍昭昭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似乎忘了,他也是她的親生兒子。
忘了她丈夫早逝,是誰小小年紀用瘦削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擔子,才讓孤兒寡母不受欺負,讓她們在霍家過得風風光光。
見霍如熙毫無反應,霍夫人終於圖窮匕見,咬牙威脅:
“你不答應是嗎?好……那我就去警局告發你!我還要曝光給媒體你毆打綁架親妹妹的種種劣行!
我要讓輿論譴責你,讓你身敗名裂!”
吧嗒。
霍如熙將手機丟在桌子上,一則影片在螢幕上播放,淒厲的哭喊求饒聲迴盪在整個會議室。
霍夫人臉色慘白地盯著手機,眼睜睜著自己的女兒被三個男人輪流蹂躪,她心臟被一片片凌遲得血肉模糊,雙手抱住頭,撕扯著頭髮,又蹦又跳,又哭又叫。
“女兒……我的女兒啊!”
“她不是您的女兒,她是您親手溺養長大的蠱。”
霍如熙抬手關閉了影片,蒼白冷血的唇淡揚,“您不能教養好自己的女兒,就只能讓這個殘酷的世界幫你教她做人。
霍夫人,我知道您此刻一定傷心欲絕。到底是親生女兒,哭一哭吧。
畢竟,你再也見不到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