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見爺爺一臉的諱莫如深,知道這件事可能觸及到了沈氏家族的密辛。
再往下問,真的就不禮貌了。
她向來是個知分寸的人,可這件事關乎沈驚覺,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上了頭,竟然不遮不掩地問了出來:“爺爺,沈總和沈大少爺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很焦灼呢?
是不是……與他們少年時的那起綁架案,有關呢?”
沈南淮瞳仁重重一縮,愕然瞪著眼睛,著她,“你……你知道綁架的事?”
“抱歉爺爺,我不是故意瞭解的。”
唐俏兒舌底乾澀,沉吟了一下,輕聲道,“之前,沈總和我提及過關於他大哥的事,他說他找時間會主動跟我講,不會對我有任何隱瞞。
那時,我跟他較勁,不願聽他告訴我實情,但心裡又抑制不住對他的好奇,所以我就……”
沈南淮聽完,見她小臉羞赧得通紅,以前那個臉皮薄又有些怯生生的小丫頭又回來了,籠在灰白色濃眉見的陰翳倏地就煙消雲散了。
這是好事啊。
這說明,這丫頭不再像以前那樣牴觸驚覺了,甚至開始對他產生了好奇心,他們之前的關係就是有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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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驚覺他肯把他的過去告訴你,是真的沒有把你當外人,是真的對你坦誠,推心置腹了。”
沈南淮幽幽嘆了口氣,如今回想,心裡還是很難受,“我的兩個孫子小時候,一齊被綁匪綁架了,那群綁匪當年在社會上可謂是臭名昭著,販毒、殺人、搶銀行……無惡不作。全國各地,被他們綁過做肉票的豪門少爺,十個手指數不過來的。”
“我知道,您說的是當年被稱作‘豪哥’的黑社會頭目,馬建豪,是嗎?”
關於豪哥團伙,唐俏兒也聽過,江簌簌告訴她的。
因為,豪哥曾是江簌簌父親麾下的一個馬仔,後來慾求不滿,野心太大,退出了組織,出去單幹了。
當年豪哥特別猖獗狂妄,直接向警方叫囂喊話,要攢夠百億贖金,才會金盆洗手。
豪哥十年前被捕時,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了這件普天同慶的大事,結果豪哥面對鏡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恨得人牙癢癢!
江簌簌曾說,她父親這輩子幹的,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弄死馬建豪,清理門戶。
“對,就是他。”
沈南淮苦悶地扶額,“當年,我和你沈叔叔,明明已經層層戒備,草木皆兵了,可是沒成想啊,還是讓馬建豪鑽了空子,綁走了我的兩個孫子!”
唐俏兒聽著心尖揪起,低聲問:“那……後來呢?”
“驚蟄和驚覺被馬建豪團伙抓走後,管我們索要二十億贖金,一個孩子十億!當年的二十億啊,放到現在堪比一百億!但我仍然連眼睛都沒眨,就準備好了贖金,畢竟什麼都沒有孫子要緊!
結果馬建豪非常狡猾奸詐,竟然屢次轉移交易地點!戲弄我們!驚蟄和驚覺被他們關押了整整半個月,我們卻都不敢報警!”
沈南淮垂著眼簾,痛苦地搖了搖頭,“後來,驚覺歷盡千辛萬苦,竟然從那土匪窩裡滿身是傷地逃了出來。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逃了出來……他當年才十一歲啊!”
“他一個人跑了出來?”
唐俏兒無比驚愕,美眸瞠然,“他那麼小的年紀,面對那麼多彪悍的綁匪,怎麼可能跑得出來?應該有人幫他了吧?”
“有……是驚蟄。”
唐俏兒倒吸了口寒氣,“!”
“驚蟄那年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身量也比驚覺高一些,壯一些……”
但那也只是個少年而已,手無寸鐵的豪門少爺,怎麼就那麼大能耐,不但能牽制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