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上樓梯,就聽見一聲“鬼呀!”然後只見池煬言從樓上奔了下來,張浩然一把將他拉住,問道:“池兄這是做什麼?”
池煬言一見張浩然,慌聲說道:“有鬼……有鬼!”
張浩然見周圍人都向自己這邊看過來,不管掙扎的池煬言,將他推進自己的房間,池煬言回首看見手足無措的照水,又是“媽呀”一聲,要往外跑。
張浩然這時明白了怎麼回事,想必池煬言已經知道了秦樓那邊照水的死訊,不知怎麼查到了自己的住處,趕來通知自己,結果見到照水,以為見到了鬼。
張浩然心中有些為難,讓池煬言見到了照水,為了不洩露出去,難道要殺他滅口?張浩然拉住池煬言,大聲喝道:“秦某可信得過池兄!”
原本慌亂的池煬言被張浩然一吼清醒過來,見張浩然一點都不慌張,就知道了其中必有隱情,又聽到張浩然的話,心情逐漸平復的池煬言略一思考心中已然明瞭,但是還是心有餘悸的看了看照水,對張浩然說道:“莫非死去的那個……”
張浩然點了點頭說道:“死去的那個是照水的小婢,我將她易容成照水的樣子。”
張浩然自然不會將法力的事對池煬言說,還好江湖上有這麼一門易容學,雖說真正的易容不可能將人弄得和別人一模一樣,但是池煬言是官宦子弟,不可能和江湖人有什麼來往,不會知道箇中奧妙。
果然池煬言不疑有他,想了一下說道:“那為何秦兄不將照水姑娘也易了容?”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就被你撞見了嘛!”張浩然無奈道。
池煬言見張浩然對自己直言不諱,心中頗為感動,當下正色說道:“此事天知地知,如若池某將此事洩露出去,定叫我不得好死!”
張浩然趕忙說道:“秦某相信池兄,何必立下如此重誓。”張浩然知道古人對誓言極為慎重,所以便放下心來。
池煬言本來擔心張浩然知道照水死訊會找秦樓麻煩,所以趕忙過來勸阻,現在知道了真相就要告辭而去,說恐家人思念,要回秀州府,雖然不知道池煬言為何深夜趕路,但是張浩然也不好再多留,將池煬言送上馬車就回到了房間。
雖然張浩然不怕秦檜,但是自己還要在南宋生活一段時間,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給照水變換了容貌。照水看著鏡子中不一樣的自己,驚歎道:“秦郎果真好本事。”
張浩然笑道:“以後照水這個名字也不能再用了。”
照水想了一會兒說道:“那以後秦郎就叫妾身程芸吧,這本是妾身兒時的名字。”說著照水神色有些黯然。
張浩然知道程芸(以後就叫程芸)想起了往事,慢慢將她攬入懷中說道:“將以前的事都忘掉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張浩然的女人,我不會再叫你受苦了!”
程芸感動得淚眼婆娑,緊緊的抱住張浩然。
夜色已深,嘉興縣數一數二的一家大宅子裡卻依舊是燈火通明,宅子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書‘陶府’二字,原來是朱家姐弟的姑姑家,也就是那絲綢商人陶萬金的家。大廳之內一位美豔的少婦神色慌張,坐立不安。
一旁的朱淑真勸道:“姑姑不用擔心,想必姑父是和朋友吃酒所以才晚了些。”朱熹連連點頭應和著。
朱梅嘆道:“老爺他從來沒這樣過,不管做什麼事都會向我知會一聲的。”
這時一個小婢慌張的闖了進來大叫道:“老爺回來了!”
朱梅趕忙向府門跑去,朱家姐弟也跟上前,只見兩個家丁攙著肥胖的陶萬金費力的走過來。朱梅一見之下大驚失色,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一個家丁忙說道:“今日本來老爺要去秦樓見朋友,可是徒中有一漂亮的女子攔車,老爺便叫那女子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