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太蓋上了鋁飯盒,下到了田裡。
她看見被薅的麥苗啞口無言,接著又理直氣壯地說。
“我們家成功那是坐辦公室的人,分不清麥苗和草很正常。清早,那兩個女知青薅了麥苗你只扣了一工分,怎麼輪到我們家,就是兩工分了?”
“誰讓陳成功將人家關知青地裡的麥苗給薅掉了?”周興哲公事公辦,“你要不服氣,就去找大隊長。”
“你就是嫉妒我們家成功。當初,大隊裡選計分員你不知用了什麼招當上了。現在看我家成功是書記秘書,嫉妒了吧?”陳老太跳著腳。
周興哲還沒開口,陳成功高聲道。
“娘,別胡說,大隊長不是那樣的人。周興哲之所以能當上計分員,那是因為大隊長可憐他。”
花嬸不樂意了。
“成功,你怎麼說話的?人興哲那是公平公正,才能當上計分員。”
“花嬸,對不住,我說錯話了。”陳成功滿臉歉意。
花嬸納了悶,“你和我道歉幹什麼,你不是應該和興哲道歉嗎?”
“周興哲,抱歉。”
當初選拔計分員的事情一直都是陳成功心裡的刺,要是沒有小貪,他早就死了。
開口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為了大隊裡的好感,陳成功忍耐。
周興哲內心已經十分強大,他能長那麼大不僅僅是靠吃百家飯,也是有一顆堅韌的心。
“沒事。兩個工分扣了,你們要是有意見可以上報。”
“沒意見,應該的。”陳成功擠出一個笑。
陳老太想說什麼,手腕被陳成功死死抓住。
她看了一眼大兒子,害怕地低下了頭。
陳老太在外面囂張跋扈,可她卻怕陳成功。
以前她倒是不怕,她怕的是現在的大兒子。
不知為何,她發現大兒子變了,變得她看不透……
蘇妍和陳成才兩人一前一後而來。
陳成才從口袋抓出瓜子,咔嚓咔嚓磕著。
“喲~這都怎麼了?”
“成才,我不是讓你在家帶小黎嗎?”陳成功大步走上田埂。
陳成才吊兒郎當,抖著一隻腿。
“小黎跟張嫂子家黑蛋玩去了。咱大隊的小孩不都是這樣,哪裡有人專門在家看孩子的?”
不等陳成功說話,他又道。
“哥,你小時候也這樣。”
關落芯揮手打招呼。
“蘇姐姐。”
“關知青。”蘇妍點頭。
關落芯為了表現,賣力地拔著草。
蘇姐姐看看我,看我拔的怎麼樣?
臉黑的陳成功看向蘇妍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妍,我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陳成才一聽,不樂意了。
感情他哥是上趕著給蘇妍介紹工作。
“哥,你給我介紹一個工作唄。我在家都快無聊死了。”
陳老太眼睛一亮。
“成功,這個好。看看有沒有什麼是你弟能幹的。只要管飯,沒有工資都成。”
“娘。怎麼可能沒有工資,一個月二十塊呢。坐辦公室不說,每個月還有三十斤的糧補。”陳成才肚裡裝不了二兩油,全說了出。
聽了陳成才的話,陳成功哪裡不明白。
蘇妍這是將事情說給了成才聽。
陳成功有些不高興。
蘇妍彷彿沒有看到陳成功的臉色。
“陳大哥,你不是說讓我去原鄉公社當廣播員嗎?一路上,我又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廣播員每天晚上八九點還在播報,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