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沈箏的嘆息聲混雜在鳥雀嘰喳中,她翻來覆去將輿圖看了好幾次,終於接受這就是一份精細輿圖的事實。
“你說你......”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陷入沉默。
她甚至懷疑第五探微掏出地圖是在故意試探她,試探她對此事的態度。
不然好好的一個冰山美人,為何突然會轉了性子,將這種絕密物件“分享”給她?
但......
她看向第五探微有些不知所措的雙眼,總覺得她不會騙自己。
思索間,第五探微一言不發地伸手過來取過輿圖,三兩下便將圖照著之前的摺痕摺好,放入她手中。
“這圖你收著吧。是我考慮不周,光想著將家中生意據點指給你看去了。你說得對,此圖確實太過於精細,如今你我二人皆是朝廷命官,一切,都應先顧著大周國才是。”
牛皮紙疊在一起後,好像變沉了。
沈箏覺得手中沉甸甸的。
只是為了給她看家中生意據點?
第五探微的話再次讓她迷糊,據她所知,大族中的生意據點,也是機密吧?
她這人莫不成是空心的?不然怎麼什麼都往外漏。
“這圖......”沈箏遲疑道。
“圖給你了。”第五探微朝她一笑,“其實經商也用不著如此精細的地圖,只是極少情況能用到而已,不然這份圖也不會在我身上,而是存於族中了。”
她怕沈箏不信,又補充道:“圖只有這一份,除我祖孫三人外沒人知曉,也並未謄畫過,你若不信,我可以配合查探。”
沈箏想說自己信。
因為她言語真摯、面色誠懇,且也沒有理由騙自己。
因為無論如何,這圖被自己知曉存在,對第五家來說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可沈箏實在是想不明白,第五探微為何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將此圖展示於她。
其實第五探微回過神來,也有些不明白自己。
她一開始確實是未多加思考,認為商人手持粗略地圖,是商人間眾所周知的秘密,可她一時間竟是忘了,她家這份輿圖,哪是什麼“粗略地圖”?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很信任沈箏,什麼都想和她分享,什麼秘密都不想對她隱藏。
或許......
第五探微莫名想起了那兩位里正。
他們與沈箏說話永遠面上帶笑,眼中也是她鮮少從旁人身上看到的信任與敬愛,還有......依賴。
第五探微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好笑。
那兩位里正,一個年過半百,一個看起來也比沈箏大上好幾歲,卻表現得那般依賴她。
但......或許就是如此吧?
就因為同安縣和她去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一樣,所以在她身處同安縣之時,身心都是放鬆的,才會下意識便放下了防備。
兩人沉默良久,最終還是第五探微先開了口:“永寧伯爺,可是在同安縣?”
“在。”沈箏託著羊皮紙點頭道:“他如今在縣中長住,眼下應當也在縣學忙著。”
印坊在餘時章的帶領下日益成型,如今已經開始挑選書籍,準備試印刷。
只待印坊廠房建好,人手聚齊後,便可以開始正式印刷。
“問伯爺作何?”沈箏心中有了猜測。
第五探微看著她手中羊皮紙道:“我不想你為難,此事你先與伯爺商議吧?他老人家乃是朝中重臣,且......與我祖父有些小交情,所以該如何決策,問他最好。”
沈箏雙眼微睜,腦中開始接受這一資訊。
“你是說,你祖父與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