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神之中唯有期盼此邪靈儘早離去,從此不再與他有所牽連,任何代價都願付出以換取清靜。
“往後需得多索取些陰德,如此才好引你再現。”花英起身,聲音中帶著幾縷陰陽怪氣。
“哇……哇哇。”阿飛驚恐之下,已然泣不成聲。
我不過是涉世未深的修煉新人,為何這般對待於我?
他立下重誓,在這三界六道之中,永不再沾染一絲陰德,決心要做一名守正辟邪的修士,明日便去助老者渡過冥河橋。
花英出手教訓了身旁幾位遊魂野鬼般的混混,順手向他們借取了幾枚陰元石。
今日之事過後,料想他們今後必不敢再輕易吸取人間陰德,怎知下次遇見的生魂或是亡靈,又將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罷了,正事要緊。”花英環視一週,略帶笑意。
此刻他瞥見先前被自己鎮壓於通風口的那個幽靈小賊,正費力掙扎欲脫困而出,不禁啞然失笑。
明日便喚來煉器師破壁吧。
竟敢持冥器威懾於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幸好今日未曾讓他們見識到真正的幽冥之物,否則只怕他們會悔之晚矣。
然而當花英重返家中,卻發現門戶洞開,黯淡的居室內空蕩無人。
那一地被撕得粉碎的紅紙符篆已消失無蹤。
而那隻鬼……竟然不見了蹤影。
“那鬼魅離開了?”花英面色驟變。
他原本已準備好與那隻鬼魅展開一番生死對決,卻未曾料到對方竟然先一步遁走。
莫非那鬼魅懼怕於己,因而倉皇逃竄?抑或它已在尋覓新的獵物?
“無論如何,必須尋得那鬼魅!”花英內心深處堅定地想著。
一夜未眠,花英坐在家中,目不離門,佈滿血絲的眼眸凝望著大門的方向。
大門敞開著,只為隨時捕捉那隻鬼魅可能出現的跡象。
然而現實並未如其所願。
“不能一味在此等待那鬼魅出現,萬一它已經離開此處且無意迴歸,我這麼守候下去也只是徒耗修為而已,而如今修為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花英揉了揉疲憊不堪、佈滿血絲的眼睛,試圖讓自己稍作放鬆。
整夜神經緊繃,若再持續下去,恐怕身心難保不失衡。
“短時間內若是找不到那鬼魅,那就得同時做好兩手準備。”花英自沙發上起身,沐浴更衣,整理行囊準備外出。
所謂兩手準備,其一,倘若自己尚有一線生機,則須尋求維持生存之道;其二,假使自己終將踏上歸途,那麼務必積累足夠的陰德,以備身後之事,保障雙親的晚年生活。
肩背行囊,花英踏出了這座年代久遠的住宅樓。
仰望刺目的陽光,他感到一陣暈眩。
“只不過鬼魅似並不畏避陽光。”花英摩挲著手背,眼眸之上的鬼瞳並無異常反應。
這意味著即便是在白晝,鬼魅亦可能顯現世間。
民間流傳鬼魅僅在夜晚出現的說法,如今看來已被顛覆。
或許只能這麼說,在陽光普照的日子裡,人們能得到些許心靈慰藉,暫時忘卻對未知幽冥的恐懼罷了。
“掌櫃的,收售法寶嗎?”
花英踏足於繁華都市的一隅,來到了街邊那家專門修復靈機的坊市小店之前。
店主張凡瞥了一眼,說道:“非靈器勿擾,僅收購近百年內的修煉用智慧靈機。”
花英坐下而言:“此靈機非我所售,欲出手者乃諸位仙友棄之不用之物。”
說著,他從儲物袋中取出先前張偉、王珊珊以及趙磊等人不再修煉而棄置的智慧靈機。
“如此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