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閣樓上,清禾瞠目結舌,“沒想到真相竟是樓二小姐送荷包給樓三小姐的,可她怎知道定會引來大狗?”
顧今安輕笑出聲,“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狗自是有人幫她引來,只不過這荷包麼,想來本該出現在三小姐身上的。”
清禾皺眉思索,“難道是那二小姐良心發現了,才收回要送三小姐的荷包?”
顧今安斜瞥他一眼,好笑的伸出食指點了點清禾的腦門,“你當那樓二小姐是什麼傻子不成?收回荷包硬要掛回自己腰間,這麼多通向前院的路,還偏偏走這條。”
清禾愣住,“難道公子的意思是,那荷包被樓三小姐掉包了?所以樓二小姐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今安沒有搭理他,抬手伸了個懶腰,自顧自的往樓下走去,“劉府中出了這樣的事,今兒估計是沒法接著下棋了。咱們熱鬧看完,該走了。”
“哎!公子等等我!”清禾急忙跟上。
丞相府家祠,樓晚棠和百靈哭哭啼啼的跪在中間。
“別哭了!究竟是怎麼回事,百靈你來說!”
錢嬤嬤一聲怒喝,抄起手中的藤條狠狠朝地上抽了一下,在安靜的祠堂中發出“簌簌”的響聲。
一旁的蘇瑜禾仍是面色冷鬱,端坐在側面的椅子上,閉目不語。
百靈朝蘇瑜禾的方向跪爬幾步,“夫人明鑑,這荷包……這荷包布料確是小姐買的,但……但小姐將這布料送給三小姐了!”
“你是不是又想說,這荷包是三小姐繡的了?!”
錢嬤嬤冷笑,“大膽!還不說實話!”又是將手中的藤條一揮,嚇得百靈失聲尖叫起來。
“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望夫人明鑑!”
“晚棠,我想聽你說。”蘇瑜禾終於開口,漂亮的眸子輕輕抬起,朝著樓晚棠的方向看去。
樓晚棠仍穿著下午在劉府那件衣裙,裙角破破爛爛還摻雜著些許地上剮蹭的汙垢和泥土,手背露出幾道被包紮好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狼狽惹人心疼。
咬緊牙關,樓晚棠在心中不停思索,片刻後深呼一口氣,“百靈所說的沒錯,女兒並不曾製作荷包贈予三妹妹。”
替她縫製的姜嬤嬤已經出府離京,況且她也確實在昨日送了半匹布料給樓晚意,只要沒有人證,誰能說一定是她?
蘇瑜禾定定看著她,失望的嘆出一口氣,緩緩道:“你是我養在身邊寵了十二年的女兒啊!”
“把人帶上來吧。”
“是,夫人。”
樓晚棠心下發緊,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眼睛只惴惴盯向門口。
居然是姜嬤嬤和喜雀!
很快,姜嬤嬤和喜雀便一五一十的,將樓晚棠讓她做荷包的事情複述出來。
在姜嬤嬤做完荷包的當天,樓晚棠就讓她假借兒子身體有恙,需要回家一趟為由讓她出府一陣子。而後還讓喜雀在其中一個荷包中放置了霽月草。
樓晚棠徹底嚇得坐倒在地上,連忙涕泗橫流的朝蘇瑜禾道:“阿孃!阿孃……我知道錯了,我只是當時太害怕了,才說是三妹妹送的。畢竟三妹妹是阿孃的親生女兒,而且她剛回來,我以為阿孃定是不會生氣的。”
蘇瑜禾氣得一拍桌子,“糊塗!我這十幾年就是如此教你的?先不說晚意是你妹妹啊!你怎能為了脫罪胡言亂語,還張口就攀咬他人?”
樓晚棠跪在地上瑟縮著不敢說話,只是一個勁的哭。
蘇瑜禾緩了緩,撫上被氣得暈沉沉的額頭,“你一向與劉府二小姐交好,那白色大狗是如何出現的這般巧?又偏偏發狂,遇上了荷包裡有霽月草的你們一行人?不必我說,你我皆心知肚明。若不是今日事發,想來被那大狗追趕的便是你三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