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興沖沖的一路跑來,想著既然是晚棠小姐的熟人,那定能拿到好賞賜。
“貴人?樓晚意麼?”
樓晚棠如今聽見'貴人'這個詞,就氣不打一處來。
況且這個時候,若不是樓晚意趁機耀武揚威來了,還會有誰?
她頓感呼吸不暢,氣得一把拿過桌上的茶杯,就狠狠往房門砸去。
“不見不見,統統不見!”
砰——!
門外正揚著個大笑臉等候的下人,被杯子砸門發出的巨響嚇一跳。
“是,是。我這就讓她走。”
下人嚇得哆嗦著回話,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主子生氣了。
采薇站在門口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回頭卻只見那個幫忙傳話的下人。
心中不禁對樓晚棠鄙夷了幾分,都說落魄的鳳凰不如雞。
樓晚棠都被趕出丞相府了,竟然還跟她擺小姐架子?
但想起她們小姐的吩咐,仍是憋著氣問道:“你家小姐呢?難不成還要我親自去請她?”
那下人嚇得不敢抬頭看她,只顫著聲回話。
\"我們家小姐身子不適,說今日不見客。\"
采薇被氣笑,她一個落魄的世家小姐還真是有氣性。
“行,這是我家小姐給她的信物。本想問她一些事情,沒想到你家小姐架勢竟然這般大。”
她白了一眼那個膽小如鼠的下人,才不情不願的丟出一支玉蘭花白玉簪子,撇撇嘴不樂意的接著道:“跟她說若是日後走不下去了,帶著這個信物來太尉府,自然能有一線生機。”
說罷,沒等那下人有反應,采薇又狠狠朝院子剜了幾眼,轉身抬腳便走。
直到上了馬車,采薇還氣得不行的'啐'了一口。
“回府回府!什麼東西!從前便是給我們小姐拎鞋都不配,更別說現在了。要不是小姐看你有用,誰樂意搭理你啊!”
馬車伕看她正在氣頭上也不敢接話,連忙駕車啟程。
這采薇姑娘從小跟著她們小姐,在府中就相當於半個主子似的,誰敢不給她三分薄面,心氣難免大些。
那下人看著馬車離去,下意識捏緊手中髮釵。
這玉蘭花白玉髮釵一看就是成色上佳,往日裡他這樣的下人可是連摸都沒機會摸上的。
待左右四顧沒有發現旁人,便暗下一個決心。
他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液,就大著膽子揣入了自己懷中。
反正晚棠小姐也不待見來人,想來也不會知曉這個簪子。
況且剛剛晚棠小姐拿杯子砸門的架勢,現在他還心有餘悸,自己才不要上趕著找罵。
他越想越覺得這麼做有理,緩了緩便重新拿起掃帚在門口灑掃起來。
只是畢竟頭一回做這種事情,心跳仍舊如鼓一般跳動著。
他時不時瞟向四周,總覺得有旁人見著了。
采薇氣呼呼回到太尉府,此時鄭音虞正在房中撫琴。
“見著人了?”
鄭音虞聽見動靜,便停下手中撫琴的動作,抬眸看向采薇。
采薇搖搖頭,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小姐,那樓晚棠也太不識好歹了,竟然推脫著身子不適,連面都不曾見上一面。我只得將簪子丟給她家下人,讓她到時自己來太尉府。”
她不爽得跺了跺腳,嘴巴撅得老高。
“要我說,這種人就是活該,簡直沒有一點眼力見。”
鄭音虞淡淡掃了采薇一眼,不屑的笑出聲。
“和這種爛泥裡的人較什麼勁?也罷,不必管她,一個小嘍囉而已。”
采薇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