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親眼看著樓鶴予提著考籃進了考場,蘇瑜禾仍舊覺得心中七上八下的。
回府後更是每日雷打不動的,在家祠中上香替樓鶴予祈福。
九日後,待樓鶴予出來時,已經明顯瘦了一圈,眼下更是黑了一大片。
他回家泡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便倒在床上一直睡到次日才起。
蘇瑜禾心疼的讓廚房給樓鶴予做了八珍玉液湯,打算給他好好補上一補。
這八珍玉液湯是由燕窩、鮑魚、花菇、西洋參、淮山、枸杞等多種珍貴食材小火慢燉上至少三個時辰,直將湯汁燉得醇厚濃稠,才能上桌。
樓家人皆是默契的不問樓鶴予考試結果如何,畢竟考都考完了,剩下的待一個月後便能知曉。
夜幕降臨,刑部地牢中。
目之所及皆是厚重的石壁和鐵柵欄,遠處昏暗的燭光搖曳不定,僅能勉強讓人視物,卻更添了幾分陰森蕭瑟之感。
頭頂之上,水珠不時滴落下來,砸在冰冷的石磚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迴響。
雙手被沉重的鐵鏈鎖在十字架上的黑衣男子緩緩睜開雙眼,他試圖動了一下,身上的疼痛隨即散佈開來,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突然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牢中迴盪,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架子上被綁著的男子耳朵微微一動,細細聽著由遠及近傳來的動靜。
聽動靜,來人數量還不少啊。
果然不一會兒,便看見十數個如暗夜幽靈般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室內光線昏暗,他看不清來人的樣子。
只是隱約能感覺出來,為首的那個人的年紀應該不大。
直到眼前的男子朝他越走越近,才能看清他臉上原來還戴著一個遮住上半張臉的銀色面具,只露出線條流暢的白皙下巴和可以稱得上是漂亮的嘴唇。
男子面具後的眼睛沉沉掃向他,冷冽的聲音響起。
“刺殺我國皇帝。你們臨月國的奶娃娃皇帝,恐怕還想不出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吧?”
架子上的男子聞言皺眉不悅,終究只是鼻腔'哼'出一聲,便將頭側過一邊。
“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說,我便查不出來了?”
戴著面具的男子嗤笑出聲,閒適的擺弄起一旁的鐵鏈。
“你叫齊行,是齊家的嫡次子。想不到臨月國的第一大家族,居然會讓自己的嫡子來送死,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齊行'噌'的一下看向他,眼神中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你是如何知曉的?”
戴著面具的男子勾唇,回身望向他。
“我不止知道,還給你哥齊大公子傳了飛鴿。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該收到回信了。”
齊行狠瞪了他一眼,眼神狠厲得彷彿是淬了毒。
“你們雲極國之人向來狡詐,有本事和小爺單槍匹馬來比試!不要搞那些虛頭巴腦的!”
戴著面具的男子不屑的輕笑出聲,眼神中盡是挑釁。
“就憑你?你莫不是沒看清楚自己現下在何處?”
齊行聽到這話,更氣得目眥欲裂,張牙舞爪的簡直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拆肉喝血。
“你不過一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鼠輩!待爺爺出去定將你打的滿地找牙!”
另一黑衣人實在聽不下去,抬手就想揮下一鞭子。
“瞎說什麼!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卻被戴面具之人制止了,用眼神示意他退後。
齊行愣了一下,朝面具之人沒好氣道:“裝什麼好人,我可不會承你的情。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爺可不帶怕的。”
面具之人並未搭理他,只冷冷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