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晚意躡手躡腳的靠近房門,儘量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
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男子壓得十分低的聲音,像是正在門外商量著什麼。
她將耳朵貼在門上,屏住呼吸仔細聽。
“這他孃的不就是臨風苑?難不成那幾個下人還敢騙我?”
“王哥,那咱現在要怎樣?”
那方臉胡茬的官差看了他一眼,面上露出陰狠的神色。
“來都來了,一不做二不休。總歸進去瞧瞧再說!”
旁邊幾人遲疑的點點頭,本身做這事就不甚地道。
但這姓王的是京兆府司兵參軍的外甥,他想做的事情,旁人也不敢太拂了他的面子。
那姓王的方臉胡茬官差摸了把嘴,邪笑著將聲音壓低道:“況且,這丞相府的三小姐我沒記錯的話,可是去歲的百花主,長得亦是十分不錯。”
樓晚意嚇得捏著燭臺的左手一抖,右手更是緊緊的攥住匕首。
蘇瑜禾看她神色突然變得緊張,心中知曉不好。
立馬也下了床,輕手輕腳的從妝匣中抽出一支髮簪,緊緊攥在手心。
樓晚意心跳得很快,手心甚至都有些緊張得冒汗。
她連忙回頭,小聲和蘇瑜禾道:“阿孃,門外有男子的聲音。我方才是隻聽到了一人說話,但聽腳步聲應該不止一個。”
蘇瑜禾白著臉,心中只感覺一塊巨石不斷往下墜。
但她卻是先握住樓晚意的手,低聲安慰道:“莫怕,有阿孃在。記住我方才同你說的,若是你能跑出去,千萬不要管我。”
樓晚意搖搖頭,另一隻手也覆上了蘇瑜禾的手背,低聲安慰道:“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她的雙眸堅定看著蘇瑜禾,在黑夜中亮如星晝。
“阿孃,眼下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這些人既然敢來,定是做足了準備的,我們要是喊出聲指不定還會提前驚動他們。”
想要搬桌子堵門也不現實,先不說蘇瑜禾和樓晚意兩人沒有搬動桌子的力氣,光是拖拽的動靜都會引來外面之人的防備和警覺。
說不定下一秒就直接破門而入,那她二人就更危險了。
蘇瑜禾點點頭,手卻不自覺攥得更緊,她知道女兒只是在安慰她罷了。
“我看這門栓是擋不了多久了,咱們不如趁著外面的人不備,在他們闖進來時左右夾擊。只要能跑出去,就有救!”
樓晚意將手中的燭臺遞給蘇瑜禾,自己又躡手躡腳的去拿另一個燭臺。
眼下她二人的唯一生機,就是賭對方措手不及。
房中只有女子,況且還是已經睡下的,諒誰都不會覺得房中人能有多大攻擊力。
樓晚意緊張得抿了抿唇,將方才腦中想到的主意快速說了出來。
“待會門開時,阿孃你只管往來人頭上砸。我便趁著後來之人急急闖入時撒上辣椒粉,待他們措手不及之時,咱們便跑出去,大聲喊人。”
她頓了頓,神色鄭重的看向蘇瑜禾。
“阿孃,待會無論受到什麼驚嚇,一定要攥緊手中的燭臺和簪子。若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才真是絕境了。”
蘇瑜禾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樓晚意,震驚於她有著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沉著和冷靜。
但心中更多還是驕傲和感動。
自己的女兒與一般養在深閨中,遇到事情只知道哭哭啼啼的世家小姐不同,是個勇敢有謀劃的。
女兒都不畏懼,自己當孃親的自然不能給她拖後腿。
“好,阿孃都聽你的。”
蘇瑜禾攥緊樓晚意遞給她的燭臺,聲音多了幾分堅定。
二人對視一眼,便屏著呼吸朝門口走去,在入口的位置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