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鶴予知曉孃親不是那種會張口亂說之人,定是當真有此事。
可顧今安也不是那等沾花惹草的浪蕩之徒,既然說了要去樓府提親,自然也不會是玩笑話。
莫不是永安侯世子真對自己妹妹有意?!
樓鶴予嚥了一下唾沫,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好看倒是好看的,只是顧今安在他心中像是榜樣一般,也從來不曾聽世子與旁的女子有交集。
突然發現自己敬佩的榜樣,喜歡的竟是自己妹妹,這事可真是得好好消化一番。
樓義止震驚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
“你們在說什麼?永安侯世子要同晚意提親?那後來呢?”
蘇瑜禾抿了抿唇,沒有再說話。
樓義止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定是因為他們,這事就不成了。
他懊惱的搖搖頭,“都怪我,都怪我!”
樓晚意連忙勸住他,“爹爹,樓家也只是其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此事不能怪你。”
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時辰也不早了。
“爹爹、大哥,過幾日我和阿孃就要啟程了,正好與永安侯世子順路,您就不必擔心我們了。”
蘇瑜禾紅著眼,握了握樓鶴予的手。
“是是,你們在裡面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們回來。”
獄卒也笑著走來,畢恭畢敬道:“諸位,時辰差不多了,再久就要引起旁人注意了。”
樓晚意點點頭,扶著蘇瑜禾走出來。
樓義止不捨的追上幾步,滿臉擔憂的看著她們。
“夫人、晚意,在外面千萬照顧好自己!”
蘇瑜禾沒忍住又回頭看了幾眼,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爹爹放心,我們都要好好的!”
樓晚意堅定的朝樓義止笑了笑,同另一間牢房中的樓鶴予也招了招手,便狠下心扶著蘇瑜禾離開了。
樓鶴予望著孃親和妹妹離去的背影,喃喃道:“爹,我覺得晚意變了很多,好似一夜之間竟長大了。”
樓義止偷偷背過身去抹了把臉,良久才回應道:“晚意是個好孩子,是我對不住她啊。”
翌日,天空澄碧,纖雲不染,令人心曠神怡。
樓晚意今日穿的是一襲水青色的長裙,上面有著荷花和碧波紋樣,低調又不會顯得過分素淨。
腰間的繫帶,反倒更顯得她腰肢纖細不堪盈握。面板更是白得像上好的白瓷,隱隱透著細膩溫潤的光澤。
其實樓晚意最妙的一直是那雙猶如秋水含波的眼睛,讓人看了便挪不開眼。
門口的下人拿過她的帖子,好奇的打量了幾眼,才揚聲朝裡面道:“樓府二小姐——樓晚意到。”
裡面原本熱鬧的攀談聲瞬間安靜下來,皆好奇的向門口張望。
“這樓二居然還敢來?也不怕旁人笑話。”
“可不是臉皮夠厚麼,可能是想來攀上一兩個佳婿,好救她樓家於水火。”
“哦?那樓二這算盤恐怕要落空了,如今京城有點頭臉的人家,誰還看得上她啊。”
幾個小姐捂嘴笑起來,看向樓晚意的眼神卻更加嘲弄了幾分。
周書延坐在一旁,實在聽不下去,皺眉道:“諸位小姐慎言,這樓二是個有能力的,凡是經她之手的買賣皆有起色。”
他掃了一眼這幾人頭上的髮髻,不屑的勾了勾唇。
“不說別的,就連諸位頭上戴的首飾,我看都有不少是雲間來所出的吧?”
那幾個小姐被他戳到痛處,互相對視一眼便灰溜溜的走了。
一旁的張文濟湊過來,順著周書延的視線望去,看到遠處樹下靜靜坐了一個穿青色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