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公子可莫要瞎說,我與你素不相識,怎麼會找你相會。你先撒手!”
樓晚意的聲音清冷而堅定,雙手不斷的試圖掙脫開。
錢三郎本就醉眼朦朧,哪聽得進她說這些。
他一邊緊緊攥著樓晚意的手臂,一邊打了個響亮的酒嗝。
“樓二小姐,你別裝矜持了。誰還不知道你今日來,就是想攀上一門好親事。”
說罷,他得意的瞄了眼樓晚意,還色眯眯的對著她不停打量。
“也就是年紀小了些,不過小有小的滋味,哥哥倒也不嫌棄。”
周圍男子的鬨笑聲四起,還有不少議論和打量的眼神,竟無一人要站出來相幫樓晚意。
周書延捏著杯子的手攥的發白,實在聽不下去,剛要站起身。
卻突然聽到錢三郎的哀嚎聲響起,隨即一直捂著發麻的手臂齜牙咧嘴。
“是誰?!誰敢暗算本公子?!站出來我瞧瞧!”
錢三郎晃了晃發暈的腦袋,氣得到處亂指。
“是我。”
門外緊接著傳來下人恭敬又欣喜的聲音,“永安侯世子到!”
交頭接耳的公子和小姐皆停下了交談,齊齊朝門口望去。
這永安侯世子從來不屑於參加這些世家宴會的,往常也就頂多在宮宴上見到他,今日可真是稀奇。
顧今安穿著一襲月白色銀絲暗紋團花長袍,容貌俊美,手中拿著一柄白玉柄摺扇,氣質矜貴疏離,恍若九天之上的謫仙。
他先是看了眼樓晚意,確認她沒事,才冷冷掃了錢三郎一眼。
顧今安雙眸危險的眯起,手中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擊在掌心。
“錢三郎在找我?”
那錢三郎方才被石子擊中手臂,疼得酒都嚇醒了幾分。
聽到顧今安的聲音更是直接僵在原地,直到有人戳了戳他,才回過神來重新掛上笑臉。
“沒有的事,世子您聽錯了。我哪敢叫您啊,我是在找那個只敢下暗手打我之人。”
顧今安神色未變,卻徑直抬步朝這邊走來,到了錢三郎的面前才停下。
錢三郎本就生得矮胖,二人站一起時,更是直接比顧今安矮上一個頭。
一股強勢的壓迫感突然撲面而來,迫得錢三郎不停往後退,胸腔更是仿似擂鼓,額間也隱隱開始冒冷汗。
旁人不知道顧今安的真面目,錢三郎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顧今安也就看上去無慾無求,像個世外謫仙一般,實際上向來不是個心軟的主。
這錢三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要真說有怕的人,那就是顧今安。
二人最早的淵源還要從八歲時說起。
錢三郎從小便橫行霸道慣了,有一回在路上遇上顧今安的馬車,錢三郎想到爹爹也總在他面前誇顧今安,一時心中不平霸道脾氣上來了,死活都不讓顧今安的馬車過去。
顧今安便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揍了個屁股開花,讓他三天都下不來床。
可是給當時年紀不大的錢三郎,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此後,錢三郎看見顧今安便都是繞道走。
顧今安用扇子抵在錢三郎的胸口,將他推得離樓晚意的桌子更遠了些。
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不屑的朝錢三郎嗤笑道:“她連我都不願約見,還會約你?恁的可笑。”
錢三郎這才一愣,不敢相信的來回打量著顧今安和樓晚意。
這兩人,居然有牽扯?
在場眾人皆是一片譁然,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究竟在說什麼,可是光看永安侯世子的做派,便知道他是在護樓晚意了。
永安侯世子居然會替那罪臣之女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