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鶴予也已十六了,也是時候給他物色一門親事了。夫人現下可有意向的人家?”
蘇瑜禾聽他說這話,立刻來了興趣,“夫君,我瞧著百花宴那位叫做鄭音虞的就很是不錯。”
樓義止一聽她說鄭音虞,便連忙搖頭,“夫人還是歇了這念想吧。那鄭家姑娘雖只是太傅孫女,可卻是打小養在太后跟前的。她的婚事,指不定還要許配給哪個王孫的,咱們可摻和不起。”
蘇瑜禾頓時感覺洩氣一般,“那可怎辦是好。”
樓義止在下人的服侍下在水盆中淨了淨手,回頭看到自家夫人愁眉苦臉的樣子,好笑道:“莫急。現下還早呢,夫人平常參加宴會時多注意兩眼就是了。”
他上前攬住愛妻,“況且,明年鶴予會試在即,也莫要讓他因兒女情長之事分了心。”
蘇瑜禾點點頭,“夫君說的有理。”
太傅府中。
鄭音虞正在房中撫琴,采薇在房門外靜等了片刻,待琴音完全止息後才敲了敲門。
“小姐,來訊息了。”
鄭音虞清冷的聲音響起,“怎麼說?”
采薇連忙將手中的信交到鄭音虞手中,“探子來報,說那樓三小姐是今年三月份才接回的丞相府中,此前丞相府只有一個嫡子樓鶴予、嫡女樓晚棠和一個庶子樓鶴然。”
“可奇怪的是,這百花宴後,樓晚棠這麼一個堂堂的嫡女居然被送出了南陽,對外只說是病了。我尋思著,京城的名醫難道不比南陽那般小地方多?於是又讓人調查了樓晚棠被送走前的動靜,果然發現丞相府那段時間還發賣了一個丫鬟。”
鄭音虞挑了挑眉,“那樓晚棠我有些印象,據說向來是個溫婉大方的。不過大宅子中陰私事兒可多了去了,此事定有蹊蹺。”
采薇忙不迭點頭,雙眼閃動著欣喜,“要不就說我們小姐有福氣呢,那被丞相府發賣的丫鬟正巧就讓我們找到了。據她所說,那樓晚棠被送走,正是因為樓晚意。”
鄭音虞勾了勾唇,“哦?為了一個剛接回來的嫡女,送走另一個養在身邊多年的嫡女?天下竟有這樣的父母?”
采薇撇了撇嘴,“那樓晚棠並不是丞相夫婦親生的,說是當初過繼了丞相大兄的孩子,空掛了個丞相府嫡小姐的名頭罷了。”
鄭音虞眼底的笑意更濃了,“那我倒理解了,為了親生的,拋棄了旁人的。嘖嘖嘖,這樣的戲碼可真是精彩啊。”
“那可不是呢!小姐,我還聽說,那樓晚意是個從鄉下接回來的。想來她在百花宴已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奪冠只是碰巧運氣好罷了。”
鄭音虞驚得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竟有這樣的事情?”
采薇點點頭,“我聽說時亦是震驚了。可看那丫鬟的神色,並不像是胡謅的。”
鄭音虞高興得笑出聲,“哈哈哈!好啊!再去查,儘量能找到南陽那邊。”
采薇聞言應是,便退了出去。
鄭音虞的手指掃過擺在桌上的古琴,嘴角的笑意加深。
“樓晚意。你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也敢肖想顧世子。呵,我定會讓你再也不敢想。”
十二月的京城滿是蕭瑟,昨日下了一場大雪後,冬日的寒風更是呼嘯著席捲過長街。
反倒是院子中的紅梅倒是露出了些許花苞,成為滿園白茫茫中最醒目的色彩。
今日是崔女官離府的日子。樓晚意一大早就來了墨香閣,還帶了後面一堆大包小包的包裹和幾個大箱子前來。
崔女官正指揮著下人,看到樓晚意這動靜不禁笑道:“你這丫頭,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前來?難道你也要和我一起南下不成?”
樓晚意鼻子一酸,紅著眼眶看向崔女官,“嬤嬤,我倒是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