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坤白著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多謝世子,可是下官喝不慣茶,還是不要浪費世子的好意了。”
顧今安勾起唇,身子微微往前傾,望向劉秉坤的眼神中滿滿都是冷意。
“哦?若我一定要請劉縣令喝呢?”
“這這這,我……”
顧今安擺擺手,食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桌面,眼神淡淡的朝清晏掃了一眼。
“劉縣令說他喝不慣茶水。清晏,你來幫幫他。”
“是,公子。”
清晏二話不說直接用力,手肘下沉壓制住劉秉坤的左肩。一手捏起劉秉坤的嘴,一手同時拿起茶杯就要往他嘴裡灌。
滾燙的熱茶剛接觸到唇邊,就燙得劉秉坤哇哇大叫,臉色更是瞬間白的像紙一般。
他嚇得拼命掙扎開,'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劉秉坤嚇得兩股顫顫,直接哭出聲來。
顧今安淡淡掃他一眼,眉頭微蹙,狀似不明白他說的話。
“哦?劉縣令倒是說說,我該饒你什麼?”
“我今日不該算計世子,但我也只是想嚇一嚇世子……絕不敢有旁的想法!”
劉秉坤嚇得手都在抖,卻還是不自覺一直在磕頭。
顧今安沒有說話,只是輕嘆一聲,用傘柄抬起他的下巴。
他的動作雖然十分輕柔,眸間的冷意卻讓劉秉坤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若是還有下次,躺在這裡的就說不準是誰了。”
說罷,顧今安移開扇柄,側身拿起桌上的茶,若無其事的抿了一口。
劉秉坤抹了抹額間的冷汗,連忙點頭如搗蒜。
“今日不過請劉縣令過來喝茶罷了。清晏,送劉縣令回去。”
“是,公子。”
劉秉坤直到回到房中,人都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
郭師爺在外面小心敲了敲門,神色中帶著驚惶。
“縣令,您睡了嗎?咱們派去的人至今未回啊,怕是大事不妙!”
劉秉坤心頭火起,一腳踹開房門,又狠狠扇了郭師爺一巴掌。
“老子都親眼見著了,還用你說!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郭師爺被打懵,下一秒趕緊跪倒在地。
“是小的沒用,縣令息怒。”
劉秉坤仍然不解氣,轉身抄起桌上的一個花瓶就往地上砸去。
“去他奶奶個腿的!老子今晚差點被人逼著灌了熱茶!”
“縣令,那咱還要再派人去嗎?”
“還去?!你是覺得老子今天還不夠狼狽是吧?”
劉秉坤聞言氣急,又狠狠踹了郭師爺的屁股一腳。
“你以為永安侯世子像你們這般廢物嗎!啊?!”
郭師爺齜牙咧嘴的揉了揉屁股,試探的問道:“縣令說得是。那咱就就這麼放過他了?”
劉秉坤擺了擺手,示意郭師爺趕緊站起來。
“不僅放過,之前的事情也不準再提了。”
他氣悶的嘆出一口氣,背過手搖了搖頭。
“我今日才知道,那永安侯世子之前都是在裝羊崽子罷了。他哪裡是什麼羔羊,明明是一匹惡狼才對!咱們以後見著他,還是繞道走。”
郭師爺聞言,在心中不禁疑惑,究竟劉秉坤受到什麼刺激了,突然這般忌憚永安侯世子。
但他也不敢問,只是一個勁點頭應是。
“對了,縣令。還有一事,方才衙門中的人才來稟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