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正坐在椅子上吹著手中端的一盞熱茶,聽見聲音連忙放下茶盞,笑著朝樓晚意迎了上去。
“哎喲,奴才參見嘉祥縣主。”
他突然鄭重的朝樓晚意行了一禮,態度中帶了幾分阿諛奉承。
樓晚意不動聲色的垂下眼眸,唇角弧度未變。
“公公這是什麼緣故?竟這般朝我行大禮?”
永順帝派來的人突然出現在孟州,態度還這麼好,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
“縣主說笑了,您這般高貴之人,可不得咱家行大禮麼?”
那小太監笑得諂媚,雙眼之中也滿是精光。
樓晚意沒耐心同他虛與委蛇,自顧自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公公有話不妨直說。從京城專程來孟州一趟,想必也不能是與我敘舊的吧?”
那太監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嘿嘿'乾笑了幾聲。
“縣主果真聰慧。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接您回京的。”
“回京?可是我與皇上約定的三年之期還未到呢,眼下我如何能回京?”
樓晚意接過碧水遞來的一盞茶,淺淺抿了一口,做出沉思的模樣。
那太監連忙笑著附和,“縣主思慮的甚是,皇上早就替您想好了,賭約一事照舊按三年之期不變。皇上也是不忍心看您與樓大人骨肉分離,這才專程將我遣來專程接您與夫人回京的。”
樓晚意在心中冷笑,皇家之人果真是虛偽至極。
說什麼不忍心骨肉相離的藉口,誰信呢?
永順帝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到自己,但同時還不忘接著要自己替他掙錢。
既然如此,急的人就不可能是自己。
她面上仍不動聲色,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重新朝小太監勾起笑意。
“皇上果真是仁君,但我既與皇上有過君子之約,自是要履行了約定才能回京。舍小家為大家,一直都是爹爹教我們的,我相信爹爹也不會急於這一時。”
樓晚意突然站起身,鄭重朝著京城的方向行了一禮。
“聖上的好意,晚意心領了。只是現下三年之期未滿,當初賭約也並未完成,晚意不敢回京,還要勞煩公公幫我回稟皇上。”
說罷,她就利落的轉身,直接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那太監一愣,回過神時樓晚意已經走到前廳外面的院子中了。
他急得一拍大腿,連忙示意手下人將樓晚意攔下,奈何府中盡是家丁,直接將幾人攔了下來。
“這位公公,先請回吧。”
那太監氣得指著攔在眼前的幾個家丁,“大膽!我可是授命於天子的,爾等敢攔我?!”
攔在面前的幾個家丁皆是孟州本地招的練家子,京城與孟州相隔甚遠,眾人對於天子的威嚴本就懼怕不深,故而聞言也面不改色。
那太監見這幾人如此不識好歹,只得氣得‘哼’了一聲,直接拂袖離去。
樓晚意回到自己的房中,接過碧水遞來的賬本坐在床邊仔細看了起來。
碧水站在一旁,時不時擔心的看向窗外,終究還是沒忍住出口問道:“小姐,咱們這般豈不是會惹怒皇上?”
“怕什麼?那太監既是領命而來,態度又這般諂媚,定是因為永順帝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我正巧有用。”
她放下手中的賬本,拿過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就是胸口憋著一口氣,那永順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憑什麼將我樓府折騰了一番,要我給他賣命我就得聽話上前?”
樓晚意越想越氣,手中茶杯氣不過的重重放在桌上,溢位來了些許茶水。
“奈何我還沒辦法。”
她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