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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就到,東北三省的六王爺單獨前來飯館,龍傲天對這個扎辮子的同齡人比較對脾氣,就自作主張給陳紅熊下了碗麵條,加一根大蔥和兩個荷包蛋,料很足,他端面上桌的時候,眼尖,看到陳紅熊臉上有道劃痕,調侃道小紅,你該不會欺負哪家閨女被人用指甲抓的吧?陳紅熊苦笑道龍哥,您慧眼,一下子就被看穿了。納蘭王爺微笑道早就跟你提醒過齊冬草是金剛怒目的小觀音,惹不得,怎麼樣,吃虧了吧?不等陳紅熊感慨唏噓,打雜的青年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只會馬後炮,納蘭長生一瞪眼,笑罵道滾犢子,買菜去,再不去就不新鮮了,到時候顧客不滿意,你工資里扣。青年瞪眼,一拍桌子,納蘭長生不動如風,倒是把陳紅熊嚇了一跳,這哥們一屁股坐椅子上,嚷道漲工資,不漲不幹活!納蘭長生古井不波,低頭小酌了一口茶,不緊不慢道不漲,再給你小子漲工資,這生意就虧本了。青年勃然大怒,盯著吝嗇老闆手裡的破爛茶壺,似乎在打它的主意,納蘭長生有先見之明,早早轉身,不給這傢伙奪走心愛茶壺撒氣的機會,去年有一把造工精絕形似樹癭色如梨皮的供春壺,就是被這傢伙給一巴掌拍碎的。

陳紅熊對這一大一小一個暴跳如雷一個紋絲不動的情形早就司空見慣,當起了和事老,左一口龍哥右一口傲天哥,總算把這位飯館裡最大牌的好漢給勸去買菜,等飯館只剩兩人,氣氛就瞬間凝重起來,陳紅熊是超一線的京城世家子不假,也見識過許多如王家老太爺和李老這般年近一百的紅色大佬,只是每次單獨與眼前納蘭王爺相處,依然會不由自主地拘謹內斂,因為陳紅熊不管至今仍然沒有弄明白這位捭闔東北幾十年的老人心中真正所想所圖。陳紅熊先找了個輕鬆的話題,笑道今年飯館春聯是他寫的?納蘭長生點頭笑道他覺得寫的比我好看,我要不批准,他非要在我耳邊冷嘲熱諷嘮叨一年的這個字沒筋沒骨,這小王八蛋去年買了兩本顏真卿柳公權的書法入門書,才練了一年,蚯蚓爬泥的水平,就敢指導批評我了,拿他沒轍。陳紅熊酸溜溜道真嫉妒這傢伙。納蘭長生笑道:「都是各自的命,富人羨慕沒錢人的安穩,窮人羨慕有錢人的鮮麗,進了一座城,出了一座城,進進出出,累了一輩子,最幸福的往往是那些始終呆在原地看風景的,只要無大病無大災,其實都不用去嫉妒誰,就像趙甲第,富二代到了極處,可他如今承受的壓力,也是很多年輕人無法想像的,你不也一樣,捫心自問,總會有換一種活法的念頭。人非草木,貪嗔痴,俱是煩惱根。好了,不扯這些形而上的東西,說吧,你這趟來所為何事。」

陳紅熊毫不掩飾說出心聲,「我考慮了很久,還是不敢斷定齊冬草和趙太祖是不是在唱雙簧,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最後會不會把所有人都圈進去?」

納蘭王爺哈哈一笑:「陳紅熊,你太小瞧這兩個人了,趙鑫當年欠了過命兄弟齊武夫一個天大的人情,這個人情,齊武夫貼上了他一條命不說,還有整個齊家,趙鑫這人雖然睚眥必報,不是個好人,但有些事情比你我都要有底線原則,他啊,這是在跟自己慪氣呢,他就想看一看是他的兒子趙甲第來得出息,還是齊武夫的女兒出落得武則天一點,如果我沒有料錯,當初他的本意是將金海交由被他放養的大兒子趙甲第,而讓小兒子趙硯哥走一條與他類似的路子,一白一黑,奇正相合,他的趙家,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可惜,物極則反,趙甲第沒領情,而趙硯哥的親生母親黃芳菲也沒遂趙鑫的願,於是棋局就亂了,加上不知為何,齊冬草提前了佈局,這就是亂上加亂,我估摸著這會兒趙鑫在密雲監獄裡偷著樂,在看你我的好戲,說到底,金海真如《灰色》一書倒塌了,轉到了齊冬草手裡,也無妨,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不錯的結果,那就是趙甲第,終於站了出來,走到前臺,贏得了一大批暗中靜觀其變人物的青眼。別以為趙鑫對趙甲第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