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么么,在這個古怪的村子裡,我彷彿是一隻被世界遺忘的醜小鴨。我的半邊臉覆蓋著一塊黑色的胎記,那醜陋的印記如同惡魔的爪痕,讓我在人們的嫌惡目光中苟延殘喘。
我身形瘦弱,彷彿一陣風就能將我吹倒。頭髮枯黃且稀疏,像秋天裡失去生機的野草。我的眼睛裡常常透露出膽怯和迷茫,在這個充滿謎團和恐懼的世界裡,我總是小心翼翼地探尋著未知。
我的姐姐與我截然不同,她是村子裡公認的美人兒。那白皙的肌膚如同羊脂玉般細膩光滑,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纖細的腰間。她的眼睛猶如深邃的湖水,清澈而迷人,嘴唇如櫻桃般嬌豔欲滴。姐姐特別喜歡洗澡,還尤其喜歡爹孃幫她洗。
“么么,我和你娘要幫你姐姐洗澡了,你不許進來偷看,要是讓我知道你不老實,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爹那嚴厲的聲音伴隨著潑婦的洗澡水熱氣,再一次從姐姐的臥房傳來。那聲音尖銳刺耳,彷彿能穿透牆壁,刺痛我的心。
我瑟縮了一下,趕緊應了一聲,不敢再繼續趴牆角,一溜煙地跑出了院子。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真是想不明白,姐姐如今都 17 歲了,早就是個大姑娘了,都說男女有別,怎麼爹爹就這麼不知道避嫌呢?
說來也怪,我們村子裡的女孩兒,從來沒有誰能活到 18 歲,但個個都出落得如花似玉,好看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下凡似的。而我,因為這醜陋的胎記,成了村子裡唯一不受待見的女娃。彷彿我是一個被詛咒的存在,與周圍的美好格格不入。
我在村頭一個人玩了好久,眼見著太陽落山了,天邊被染得紅彤彤的,像血一樣濃稠,似乎預示著某種不祥。晚風吹過,帶著一絲涼意,吹得路邊的野草沙沙作響,那聲音彷彿是無數幽靈在低語。我溜達著準備回家吃飯,路過村長家門口時,村長和他媳婦正在吵架,吵得還挺兇呢。
“還他爹,咱閨女明天過三週歲生辰,能不能不泡那個藥澡啊?你也知道,咱倆老來得女,生產的時候,我大出血,差點就沒了命。”村長媳婦帶著哭腔喊道,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和哀求。
“不行,鄉村的傳統不可廢,這是她的命數,沒得商量!”村長的聲音斬釘截鐵,猶如冰冷的鐵劍,無情地斬斷了村長媳婦的希望。
“造孽啊,我就不該生下她,讓她被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傢伙……”村長媳婦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村長粗暴地打斷了。
“你給我閉嘴!亂說什麼!這是為了村子好!”村長怒吼道,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彷彿是地獄傳來的咆哮。
我嚇得趕緊跑開,心臟砰砰直跳,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心裡卻滿是疑惑,什麼藥澡?什麼命數?為什麼從來沒人跟我提起過?一種深深的恐懼在我心底蔓延,如同黑暗中的蔓藤,緊緊地纏繞著我的心。
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家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只有那無盡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寂靜。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只見爹孃和姐姐正坐在桌前,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微弱的油燈燈光搖曳著,在他們臉上投下詭異的陰影,使得他們的表情更加陰森恐怖。
“去哪兒野了?這麼晚才回來!”爹瞪了我一眼,他的目光像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我,讓我不寒而慄。
“我……我在村頭玩了會兒。”我小聲說道,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趕緊吃飯!”娘冷冷地說,她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彷彿我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趕緊坐下,低頭吃著飯,不敢看他們。這頓飯吃得格外安靜,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響,那聲音清脆而突兀,彷彿是死亡的鐘聲。
吃完飯,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