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打動他,否則他不會聽任何人的建議。
“客廳里人太多了,我不習慣被這麼多人圍觀。”蔣屹不再掙扎,聲音低下去,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我們去臥室,或者哪個沒有人的房間,我配合醫生,你可以留下來看。”
他喉嚨有些澀,可能是剛剛喊太大聲的原因,說話顯得沙沙的。
像秋天的落地被踩碎在馬路上發出的碎響聲撓著人的耳朵,又像貓崽一樣搔著人的心。
蔣屹微微蹙眉,望著他,安撫他,低聲重複道:“你可以留下來看。”
剛剛他大喊大叫,杜庭政也不想叫人捂住他的嘴。
此刻倒有點念頭了。
不如檢查腦子
“你不用付出任何東西,”蔣屹嘗試著跟他商量,“我也不會耍任何花招,我們可以彼此信任。”
杜庭政本來已經意動了,看著他這樣一副態度,維持著俯身的動作沒動。
蔣屹平躺在檢查臺上,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
杜庭政抬手讓人鬆開他。
蔣屹舒了一口氣,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杜庭政的心思真的太難揣摩了。
“我可以起來嗎?”蔣屹躺著沒動,好像仍舊是剛剛那條失去自由的被死死摁在案板上的魚。
他用動作表達自己其實很乖。
杜庭政垂著眼睫審視著他,隔了一會兒直起身。
“金石。”他叫了一聲。
金石應聲推著檢查臺去茶水間,緊接著把儀器也推進去,醫生跟著杜庭政走進去,將其他人都關在了外面。
重新連線好儀器後,金石也出了茶水間的門。
蔣屹問:“要檢查哪裡?”
杜庭政沒說話。
茶水間沒有廳裡那麼空曠,厚重的茶桌,足夠的太師椅,擺放錯落有致的精巧古玩。
這給了蔣屹一些安全感。
他坐起身主動脫掉衣服,躺回去,坦然接受道:“查吧。”
醫生走上前,帶著一次性膠套的手就要摸到他,杜庭政突然道:“我來。”
醫生於是後退兩步,讓開了操作檯的位置。
杜庭政取下扳指放在一旁,拿起未開封的手套,撕掉封口,一隻一隻戴好。
醫生說:“一般雙性人都有明顯的外觀區別,在器官下方,您看一下,有沒有其他通道。”
“什麼?”蔣屹擰起眉,難以置信地問,“雙性人,我嗎?”
沒人回答他的話,杜庭政伸手去做,被眼睫投下的陰影擋住的眼睛幽深低暗。
他的手很涼,蔣屹忍不住往上躲。
“別動。”杜庭政說。
可能豪門裡的人都有病,否則為什麼十本小說裡有九本男主都不正常。
蔣屹被涼著,不敢動了。
“沒有。”杜庭政說。
“當然沒有。”原來不是為了看自己有沒有病,蔣屹忍不住辯解道,“我是個正常男人。”
杜庭政鬆開手,去拿探頭。
醫生說:“如果小腹探照不清楚,要做深入內部探查,超聲顯現更清晰。”
蔣屹坐起身,拿一旁的衣服蓋住自己,悚然道:“我很正常,絕對不是雙性人。”
杜庭政往探頭上倒透明的醫用耦合劑。
蔣屹看著他的動作:“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疑問,這是不可能的事。”
他嘗試道:“一般雙性人兩套器官都不會發育太完全,我發育的太好了,你應該能感覺到的。”
杜庭政拿著把耦合劑放回去,拿著探頭轉向蔣屹。
“我的身體我瞭解,”蔣屹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抬著眼睛望著他,頓了頓,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