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主動放行,金石在門口迎他,等他一下車就說:“不是說七八點來嗎,怎麼這麼晚?”
蔣屹邊往裡走,邊問:“現在幾點?”
金石為他拉開門廳的門,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五十二。”
“八點五十九,也不能算做九點。”蔣屹走進去,從屏風一側進去,抬眼?一看,客廳裡杜庭政正在跟人說話。
蔣屹腳下一頓,又退了回去。
金石納悶道:“怎麼又出來了?”
“有人在,”蔣屹往外?走,“等他談完我再進去。”
金石擋了他一下,小聲解釋:“那是二老?爺,找大爺聊家裡的事。”
“杜鴻臣他爹?”蔣屹問。
“是,”金石說,“直接進去,沒關係的,吃飯了嗎,我們去餐廳。”
“吃過了。”蔣屹說,“我想?直接去洗澡睡覺,明天要?早點起床,要?先回去拿一趟報道材料。”
金石從屏風縫隙裡估算了一下大概的結束時?間,有點遲疑:“不等大爺嗎?”
蔣屹:“洗了澡等。我晚上進廚房了,一身油煙味。”
金石轉身帶著蔣屹出去,從二樓直接走天梯上去,進旁邊的多邊走廊。
蔣屹道了謝,獨自進了杜庭政的臥室。
趁著杜庭政沒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不起眼?的卡通扣攝像機,粘在床頭的靠枕上,調整了一下角度。
做完這一切,蔣屹才去開燈,然後拿著祝意給的藥進了浴室。
昨天的時?候,活動空間小,幅度小,時?間也不算久。
按理說兩天連續來蔣屹也能行,只是今晚在杜家,是杜庭政的主場,如果他有意拖延時?間,那最後受罪的還是蔣屹。
蔣屹不想?在這方?面受罪。
藥瓶不大,瓶身上貼著推薦語,開啟蓋子,裡面是花生豆大小的藥球。
蔣屹沒費什?麼功夫把藥塞進去,然後開始洗澡。
幾分鐘後,水聲停止,蔣屹穿上浴衣,走出浴室的門。
洗澡的時?候不覺得,走路才感覺出來不同。
這藥果然有用?,起效速度快,虛,軟,熱,或許還有鎮痛效果。
九點半,杜庭政推開臥室的門。
門內沒開燈,但也沒拉窗簾,庭院裡的夜燈渡過光,室內朦朦朧朧,看到床上的人。
蔣屹閉著眼?,似乎已經睡了。
杜庭政走過去,坐在床邊打量著他。
蔣屹沒睡,睜開眼?,伸手拉住他的手。
他的手溫度熱的非比尋常。
杜庭政被他拉著,另一隻手屈指貼了貼他的額頭:“發燒?有點燙。”
當然不是發燒。
是花招。
蔣屹只是望著他:“沒有,就是有點,熱。”
這暗示意味太明顯了。
杜庭政拍拍他的手,起身去把陽臺的窗簾拉上。
室內陷入徹底的黑暗中?,很快,不知從哪裡傳出來一聲短促的“嘀”聲。
聲音不高,但很清晰。
杜庭政動作一頓,看向蔣屹。
蔣屹心中?預感不好?,餘光瞟向床頭的攝像頭。
下一刻,杜庭政毫無徵兆開啟了臥室的燈。
蔣屹被突如其來的光線照的眯起眼?,適應之後坐起身,靠在床頭,望著他:“怎麼了?”
杜庭政的目光裡滿是深意,盯了他幾秒,然後按住陽臺牆壁上的呼叫鍵:“進來。”
很快,外?面走廊上傳來動靜,金石推開門匆匆走了進來。
蔣屹看著杜庭政,又看向金石。
杜庭政說:“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