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遍大乾皇都的大小武館，陳凡記下的鍛體功法少說也有上千餘種。

雖然都是些對外曝露的前幾層法門，但是以陳凡的修行和眼界，自然一眼便將這些功法的優缺點和後續練法大致推演、看穿。

只不過在結合瞭如此多的煉體功法後，陳凡竟有了一絲茫然之意。

回顧自身踏入修行以後，大多時候都是仗著那神秘的自愈之力，強行提升肉身境界。

回過頭再看時，便能發掘出自身的諸多缺點！

譬如體內駁雜的血脈之力，以及那些以犧牲壽元為代價利用煞氣開闢的人體穴竅，強行揉搓雖能爆發出跨境界的戰力。

但是仔細一想，如此盲目、莽撞地修煉，竟然違背了修行者逐道長生、升化自身的本質。

“到底哪種功法才適合自己？”

陳凡沉思許久，以至於腳步不停，在這大乾北城中穿梭過來一條又一條街道。

往來的人群熙熙攘攘，沿街的商鋪正在叫賣著吃穿用度，遠處的皇宮籠罩在落日的餘暉之中。

不知走了多久，陳凡來到了皇宮前的一座的寬大廣場。

廣場中心有一具高達百丈的人像屹立，這人像披甲持茅，手牽韁繩，腳下是一頭盤旋的臥龍，正是當年那位開闢乾朝的大乾開國聖皇的雕像！

陳凡抬頭與這聖皇雕像對視了一眼，渾身如遭雷擊一般微微一顫。

“是啊！”

“外物始終是外物！”

“無論是修士還是煉體士，都如這大乾聖皇一般！”

“自身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走前人之路，永遠都超越不了前人！”

“只有走自己的路，才有一絲超脫的可能！”

陳凡看著那巍峨不倒的聖皇雕像，回憶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往事，好似明悟了什麼，又好似沒有悟透，嘴裡呢喃了幾句外人一臉懵逼的話語，隨後眼露清明和堅定之色轉身往大乾皇城外走去。

……

如此徒步走了百餘里，離開了那壓制修士法力的皇城地界，噼裡啪啦一陣悶響後，陳凡身上竟然升騰起了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勢！

往前一踏步，體內三百多個煞穴同時散功，包括體內那顆天煞真魔功凝結的金丹也在此刻忽然崩碎化作法力真元流入肉身每個角落，而一股強勁無比的黑色氣流便開始繞著陳凡體外遊離震盪。

至於那些流經陳凡肉身每個細小角落的獸血，也被其逼出體外，裝回一個個玉瓶之中。

包括體內蘊養的凶神刀、閻羅刃，以及兩道黑日戮環，也被陳凡逼出裝進玉盒封存。

如此散功耗費了十幾個晝夜，陳凡體內已經找不到一絲法力存在，只有一具空殼一般的強大肉身。

而此時，距離那皇城腳跟，陳凡已經走出了千里之地！

不過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陳凡越是徒步行走，他身上的氣勢便越發濃重。

雖然散功，但是他肉身境界還在。

至於在其精神識海里，則是有一尊如同前世那位“盤古”大神一般的巨人頂天立地，屹立於陳凡的腦海之中！

只是這巨人並非“盤古”而是神貌與陳凡一般無二！

這巨人，正是陳凡藉助水晶神袛觀想法，以自身為模板觀想出的武道真身！

“佛、魔、道、人、妖、獸、鬼、神”

“天地萬物，但凡有靈覺的生靈，都會走上強化自身的修行道路。”

“那我便以自身為參照物，勇攀巔峰，直至超越前一刻的自己，永不停歇地變強，再變強！”

“直到此方世界再容不下我！”

日落月升，陳凡登上了一巍峨大山的山巔。

抬頭仰望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