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希達兒也剛剛醒來。清晨的日光唯美而朦朧,溫柔地照在她睡眼惺忪的臉上,也照在站在她寬大鬆軟床前的一個銀色長袍的男人身上。
這個高高大大男人的懷裡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背對著太陽光線,宛如日光中的一道朦朧的影子。
&ldo;範德生?&rdo;
她從床上緩緩坐起,試圖看清他懷裡的嬰兒,卻只能隱約看見一張小小的熟睡的胖胖嬰兒臉。
&ldo;看清楚了嗎?這是我與同族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他不是什麼精怪,也不是你想像中的怪物,他就是一個與你一般模樣的小嬰兒。&rdo;
希達兒有些微怒,&ldo;你昨晚派人監聽了我和森暗女王?&rdo;
&ldo;是。&rdo;他抱著嬰兒,冷冷道:&ldo;什麼生出一個精怪?難怪你一直疏遠我。夫妻三年,你對我刻薄冷漠,我都可以不介懷,但沒想到你對我們的後代卻抱有如此敵意。&rdo;
&ldo;那又如何?&rdo;希達兒冷漠道,&ldo;你別以為強娶了我,我就會心甘情願為你生孩子。告訴你,不可能!&rdo;
他的唇角勾起諷刺的笑,&ldo;什麼叫強娶?明明是贖回了你。若我沒有帶回你,你在希達爾斯只能做個普普通通的女官。你身體裡的那個姐姐走了,你以為裴諾爾還會對你另眼相看?他只會想法設法折磨你,誰讓火刑之後留下的人是你而不是她。&rdo;
&ldo;我寧可被他折磨,也好過被你折磨。&rdo;希達兒的聲音慢慢揚起,&ldo;他至少還是個人,而你,卻不知是從哪兒來的怪物。&rdo;
他氣得渾身發抖,凶神惡煞地盯著她,若不是手中抱著嬰孩,定會狠狠一掌揭在她臉上。
長長的光潔走廊上,聽著對面房間門內傳來的清晰吵架聲,心美站在自己的房門口,腦袋裡轟的一聲響。
&ldo;……誰讓火刑之後留下的人是你而不是她。&rdo;
原來,裴諾爾把她送上火刑架,竟是為了逼出她體內的另一個她。
那場火刑背後竟隱藏著這樣的真相。
&ldo;姐姐,你的臉色為什麼越來越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do;
&ldo;姐姐,你怎麼剛醒來沒兩個時辰又睡著了?&rdo;
他曾不止一次地用手指撫過她的眼睛,&ldo;看著我的眼睛,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rdo;
&ldo;沒有。&rdo;她的聲音情不自禁顫抖,卻堅決地否認。
或許那時,他就已經發覺。
她長立在走廊上,內心湧動著劇烈的浪潮,強忍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希達兒的房門前,還伏跪著幾個連頭都不敢抬起的侍女,卻並未阻止她站在門外傾聽。
&ldo;你現在是不是很感動?&rdo;原主女王的柔柔聲音再次從她的心底升起,&ldo;你那個漂亮的長腿弟弟為了你可謂費盡心思。&rdo;
她微微閉上眼,&ldo;我不知他是如何發現的。&rdo;
是了,她壓根不知她的弟弟是如何發現她這個姐姐的秘密。
她從未告訴過他她體內有一個原主神魂的存在。她甚至害怕告訴他這件事,害怕他把她當怪物看待,害怕他從此不再理她。
&ldo;可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幫了你又如何,&rdo;柔柔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道,&ldo;你與他不可能在一起。他現在政基未穩,急需大家族的幫助,就算是小國女王,也只能為他緩解財務之急,而不能助他鞏固王位。像希達爾斯這樣的大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