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瑤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謹德帝盯著她看了會兒,表情微妙的變化。
“讓朕替你做主?”
姜清瑤脫口而出:“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天底下就沒有陛下做不了主的事情。”
“在宮裡遇見事,臣婦自然第一個想到求助陛下,而且……侯爺去辦差前特別叮囑,要是遇到無法解決的難事,可以去找陛下。”
謹德帝目光閃爍了下,“祁昀他當真這麼說?”
姜清瑤語氣篤定:“是,陛下賢明果決,愛民如子,明德惟馨,讓人敬仰而信賴。”
這一頂高帽下來,謹德帝便露出點笑意。
旁人的奉承聽了只覺諂媚,偏她雙眸含著真摯,說的彷彿字字情真意切。
既然他們夫婦倆都覺得他這個皇帝值得信任,那就依她又何妨?
總歸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謹德帝溫聲道:“你所求之事,朕允了。”
聞言,姜清瑤自然是高興的,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甜甜地笑了,活像沒有半點心機,將喜形於色展露無遺。
在皇帝面前裝什麼波瀾不驚,不悲不喜,淡定自若,那都毫無意義。
“謝陛下!”
“陛下真好。”
內侍心裡驚訝,這位對著陛下當真是有什麼說什麼,毫不遮掩。
謹德帝頓了下,對其他人揮手道:“都退下吧。”
曹公公躬身離開,他跟在陛下身邊最久,開始覺察陛下對這一位的不同。
看到人都走了,姜清瑤心道,那她留在這兒幹什麼?與陛下乾瞪眼嗎?還是陛下聽她說的漂亮話聽上癮了?
謹德帝踱步回到案几前,手執硃筆,道:“會研墨嗎?”
“……”
“會的。”
姜清瑤立即明瞭,過去替謹德帝磨墨了,眼睛可沒敢亂飄,只專心手上的事情。
謹德帝道:“可知是誰要對付你?心裡可有想法?”
姜清瑤搖了搖頭,“臣婦沒有頭緒,不敢妄自猜測。”
謹德帝側頭掃了她一眼,也不管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他面色平靜,“你的性情似朕的一位故人。”
嗯?皇宮的秘辛要來了?
姜清瑤豎起耳朵。
哪怕她不想聽,陛下非要說,她還是得聽,那不如打起精神聽得清楚些。
謹德帝繼續批閱奏摺:“她不如你幸運,她的真心並未換來善意,所愛之人皆離她而去,到頭來只剩下她一個人。”
偌大的皇城只剩她一個,後來到了雍國,也只有她一個。
那時的她怎麼受得了?
此刻,殿內的氣氛並不好。
似乎有股難言的情緒宣洩開來,厚重的,幾乎要擊穿歲月的一角,將當時的人與事剖露。
姜清瑤離這個秘密只一步之遙,於寥寥數語中窺得帝王的一絲情緒。
是傷感。
他在傷心?
很快,謹德帝面上的情緒如潮水退卻消失不見。
姜清瑤沒有出聲,手上的動作卻停頓了剎那,還好,她只愣了一下,又動了起來。
等到離開紫極殿,姜清瑤才放任腦中思緒。
方才有那麼一瞬,在她的視角里,驚奇地發現安國侯與謹德帝長得有點相似。
她輕聲道:“看花眼了?”
映日殿。
喬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就在御醫束手無策時,又詭異地好了。
半晌,喬妃緩過勁來,理智回籠,“到底是誰,膽敢害本宮?”
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她懷疑過皇后。
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