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黑衣男人將找來的東西一一擺放在少女跟前。
臨末了還貼心將蠟燭給點上。
“小姐,請。”黑衣男人嘴裡的話落之後,便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繼續保持著沉默不語的姿態安靜仁立著。
傅紫荊拿起一根銀針放在點燃的蠟燭火焰上方,略微五六秒便抽回銀針,從而快速且準扎進歐陽辰結實有力的背部肌肉裡去;緊接反覆多次的這樣做,直至一副銀針所剩無幾,少女這才停手。
站在一旁邊上安靜不語守著歐陽辰跟傅紫荊的黑衣男人,在看到被扎的滿背都是銀針的樣子,竟絲毫不曾被嚇,他的面上半點除卻冷漠外的其餘表情都沒出現過。
不止是臉上不改,就連眼神亦不曾變過。
太鎮定了。
不過相對於那種因為丁點小事或是小場景就大聲尖叫的,傅紫荊更為喜歡這樣鎮定,且見過大風大浪場面的人。
傅紫荊又在其注視的目光下,拿起僅剩下的最後一根銀針。
舉起銀針狠狠扎入自己的指腹處,針尖沒入肌膚的一霎那,鮮紅又帶有微微刺眼地紅色乍然滲出;少女眼疾手快地將流血的那根手指頭玄舉高在小碗的上空,人鮮紅的血液慢慢滴入碗中。
沒過片刻時間,空碗裡內便已存有了不多的鮮血。
之後,傅紫荊抽出放置在一旁邊上的紙巾,按住了指腹出血口處,即刻抬高眼簾來看向旁邊猶如一根竹子般,高高仁立著:“端去給他喝。”
黑衣男人詫異了一瞬間,隨即便迅速恢復如常,然後照傅紫荊所說的做,將裝有血液的小碗端給了歐陽辰。
“傅小姐,這是你的血?”
盯著小碗裡的刺眼鮮紅,歐陽辰劍眉不經意地輕皺了下,而這一幕恰好被傅紫荊盡攬眼底,她訕訕勾唇一笑:“怎麼,你這是在嫌棄我的血?”
她的血可是什麼人都能夠喝的。
許多人一擲千金,也未必能換來她的這一小半碗血,眼前這個歐陽辰竟對自己的血露出嫌棄之色。
“不是嫌棄,只是——”歐陽辰略微表露出難言神色。
“只是什麼?”將出血口簡單又粗暴的處理好了後,傅紫荊這才彎起誘色唇角,眼神不易人察覺地夾雜了兩三分的冷意斜視著男人。
現代社會里最髒的不是垃圾等這類的東西,而是人體的血液。
人體的血液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髒東西,什麼細菌病毒,現醫學已知的,未知的,統統都有包含在內;若是因此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要是當代醫學已知的還好,可要是未知的,那麼……就難辦了。
要他喝其他的東西他必定半分不帶猶豫,可這人體的血液,歐辰猶豫了。
“你若是不願意喝下的話,就不喝,我從不勉強任何一個人。”說罷之際,少女漫不經心地扣弄自己另只修長手指的指甲,神情極度散漫:“不過,你的病情若因此沒得到完全的治療,過後好不了可別怪我的能力。”
對於自己的醫術能力,在現下這個世界上,她稱第二,那麼便不會有人敢站出來稱第一!
有些時候適當的逼一逼,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眼下這般。
聽了少女的言話,歐陽辰陰沉著面色緊抿嘴唇。
好吧,既然來都來了,喝就喝吧!
“好,我喝。”歐陽辰瞳孔內閃縮過一絲暗色,旋即,眼一閉,心在一橫,單手接過小碗,仰頭一口悶。
略帶有幾分鐵鏽味的鮮血下肚以後,歐陽辰竟從中嚐出了絲絲縷縷的甜意來。
並且——
從這股絲絲縷縷的甜意中,他還帶有了一丁點的苦澀。
要是不仔細品嚐是感覺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