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朱棣試瞻墉，暗流湧動

朱棣之坑朱瞻墉，盡落鐵三娘慧眼，銘記於心矣。

眼角不自主掠過雙女，複視朱瞻墉，目中異彩略現。

是時，朱瞻墉駕鐵舟，繞江而行，旋即返岸。

眾人下舟，朱棣顧瞻墉，言：“此鋼鐵鉅艦朕甚悅，既爾言尚有宏圖，引朕觀之。”

瞻墉勉笑應：“餘工尚未成，未及啟動，唯有此一項耳。老丈欲觀，恐怕需待來日矣。”

朱棣愣然，目光如炬，直視瞻墉。

瞻墉視旁，似未覺朱棣之凝視。

朱棣頓悟，此小子心中已有芥蒂。

他嘴角微揚，淡語：“既如此，回宮吧！”

瞻墉一怔，料未及老丈輕易放過，原以為將有周旋。

然既老丈不再為難，他也樂得清靜，笑應：“善哉，吾等即刻回宮。”

“對了，老丈，南京已覽，工程亦觀，老丈何時啟程回京？”

朱棣冷哼，曰：“非曾言，此行乃微服巡遊？何急回京，朕覺南京頗有趣味，欲多逗留幾日，可乎？”

瞻墉一愣，老丈竟欲留南京。

此意為何？他心生不祥之兆，警覺頓生。

口卻道：“自可，老丈願留多久皆宜。”

朱棣輕哼，未再言。

其後，一行無語，重返越王府。

朱棣未多言，徑直回房休息。

瞻墉安置眾人後，喚王府管事前來。

“汝告知各工程之人，明日起，三日內皆休假，歸家者歸家，探親者探親。並告工坊守衛，這幾日無吾令，不得入工坊，若有人問，只言工坊仍在修建中。”

管事愣然，旋即應允：“謹遵命，小人即刻去辦。”

待管事離去，瞻墉心方安。

老丈太過貪心，所見皆欲佔為己有。

南京產業眾多，若隨老丈觀之，恐八成產業歸朝廷矣。

焉能如此？多年心血，豈容一朝傾覆？

然瞻墉未知，此刻老丈室內，朱棣取出令牌，交與樊忠：“持此令，往南京鎮撫司，召程巖見朕。”

樊忠疑惑：“陛下，您意欲何為？”

“哼，那小子心機重重，不示朕，但勿忘，錦衣衛終為朕之鷹犬爪牙，南京大小事務，雖不問，然何事能瞞過他們？”

“那小子若不言，便以為無人知曉？”

“朕欲知之事，何能隱瞞？”

樊忠應道：“謹遵旨意，臣即刻去辦。”

......

是夜，無話。

次日晨起，瞻墉早起向朱棣請安。

朱棣早已整裝待發。

瞻墉嘻笑道：“老丈早安，今日欲往何處，小子引路，必不負老丈此行。”

朱棣揮手道：“無須，今日另有引路人，汝自尋涼處歇息。”

瞻墉一愣，心感不妙。

老丈之意何在？正此時，樊忠引一著錦衣衛服飾的中年男子入府。

中年人見朱棣，立刻上前恭敬道：“臣錦衣衛指揮使程巖，拜見陛下。”

朱棣微笑頷首：“平身，今日勞煩你了。”

程巖受寵若驚：“能為陛下效力，乃臣之榮幸。”

朱棣望向瞻墉，笑道：“小子，朕選的引路人，可如意？”

瞻墉腦中嗡然。

天！此人竟忘之。

程巖乃南京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監管南京。

南京之事，鮮有能瞞過程巖者。

老丈竟找此人來。

此乃欲挖盡他底細而後快啊！

瞻墉面上陰沉，內心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