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小姐。”翌日清晨,春曉急匆匆的從門外趕來,見巧兒正在屋內伺候葉瀟,神情一變。
葉瀟此時正在書案前隨意書寫,並未抬頭,“何事?”
說完又問巧兒,“巧兒你看我寫的如何?”
巧兒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紙,略一遲疑,尷尬的說道:“郡主說笑了,奴婢不識字,但是郡主寫的定是極好的。”
“哦,沒事,我教你。”說完,葉瀟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春曉,問道:“何事?”
巧兒見狀,屈膝說道:“那奴婢先告退。”
“不用,”葉瀟說道,又跟春曉說道:“說便是了,巧兒不是外人。”說著給春曉了一個眼神。
春曉見狀“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小姐,您之前讓奴婢養的兔子丟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走了,萬一……萬一被吃了怎麼辦?”
葉瀟聞言,猛地起身,見巧兒望來,知道自己行為過激,馬上換上了傷心難過的表情說道:“兔兔……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它?”說完趕忙出去,邊走邊怒氣洶洶地說道:“我要看看誰敢吃我的兔子!”
後面春曉趕忙去拿大氅,吩咐巧兒留在府裡,急匆匆跟了出去。
出了府,葉瀟問春曉:“知道是何人抓了他嗎?”
春曉給了一個令葉瀟驚訝的名字,“京兆府尹秋大人。”
此時的秋辰內心是崩潰的,他一來京城數日,不曾出那一方天地,今日無墨,奈何洛奇外出做生意,春曉又不懂文墨,自己又是一個挑剔的,便只能親自出府購買,可是好巧不巧的,在文軒閣內,碰到了同樣購買文墨的哥哥。
秋辰大驚,轉身就跑,可自己僅僅是一介文弱書生,自己的哥哥秋耿之因做了段時日的京兆府尹,身手體力遠在自己之上。
狼狽的跑了一條街,還是被自己的哥哥抓住。
此時,被秋耿之惡狠狠地抓著後衣領,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向秋府走去。
“哥!哥!君子之行,勿焦勿燥,遵禮守法,汝已任職京中要職,怎可如此粗暴!”
秋耿之聞言,手腕一轉,提溜著秋辰走到自己的身前,怒目相視的問道:“君子?敢問你這個君子,君子之行,即便不可擔天地,是否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秋辰頓時有些慫,怯諾諾的想要反駁,卻不想又被秋耿之打斷說道:“君子是否應該做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君子是否做那逃之夭夭之事?”
說著漸漸湊近秋辰的臉,問道:“君子是否應該是敢做敢當?”
秋辰一個瑟縮,看著周圍人望來的目光,有些想將自己挖坑埋起來的衝動。
事實上,自己已經挖了坑把自己埋起來了,只不過坑太大,埋了自己也填不滿。
回想七年前,秋辰剛滿十三,不過是個孩子心性,文采卓絕,且總有獨特的見解。
秋家是文學大家,秉承著“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的思想,遠離朝堂之上,隱於百姓之中。
但秋家大才,學子眾多,歷來皇上均欲求之,故為不負皇恩,也是為保秋家千秋萬世,秋家祖上便已表明,秋家每代定有一人入朝為官,且定會是一代中的翹楚。
而皇上也恩賜秋家,可不進行科考,直接入朝為官。
這一代,秋家的預選人便是秋辰。
可秋辰的文采確實是不凡,同樣性子也著實清高,誓死不入朝。
於是在秋家,秋辰與秋家各個老頑固的多番較量下,終於成功逃脫。
眼看時限將至,秋家無奈便將秋辰同父同母的哥哥秋耿之推出,令其入朝為官。
但是在秋家淡薄的思想教育下,秋家子弟極其排斥為官,秋耿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