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吳興嚥了下口水,輕嘆一口氣,在鄧望舒的臉上留下唇印。
這才安慰好她。
夫妻倆回到自己的宅子裡。
恩愛去了。
傍晚。
漫天的粉色晚霞美得令人窒息。
江福寶坐在院子中,與哥哥們圍坐在一起。
一同看著二哥用木棍在泥巴地上寫字。
“這個是咱們江家的江字,你們都跟著我,學寫三遍。”
還沒認識多少字的江同木哪會當夫子呢。
他用最笨的方法教著弟弟妹妹們。
江同金也湊了過來,學習著。
“孩兒們,明天再學,開飯啦~”孫平梅端著湯碗,裡頭裝的卻不是湯,而是滿滿一大碗酸甜肉骨頭。
煎的焦香,還掛了糖色。
表面是微微的棕。
好看又好吃。
年紀偏小的幾個孩子,都要饞哭了。
腦子裡剛學會的江字,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彼時,提著竹籃的江三妞剛從山上下來。
她跟在親孃周改兒後面準備回家。
路過江福寶家時。
裡面的歡聲笑語傳到母女倆的耳朵裡。
“嗤,窮的都吃不上飯了,一天天的傻笑什麼,怕是餓傻了吧。”
周改兒幹了一下午的活,累的要死,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她見誰都想罵兩句。
“娘,江家有肉香。”
江三妞的鼻子比狗都靈。
她皺著鼻頭嗅了嗅。
低聲說道。
“嗤,瞧你那饞樣,別家有沒有肉吃跟你沒關係,我跟你說,等下月初,我就帶著你弟弟跟你爹去城裡了,你在家好好聽你奶奶的話,多幹點活,要是惹你奶奶生氣,她不給我們送錢了,我唯你是問。”
周改兒的怒火轉移到女兒身上。
她剜了江三妞一眼。
又瞪了江家的大門。
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三妞並不在意,她都被罵習慣了。
“吸吸——”
只見她湊到江家門旁,從兩扇門的縫隙中嗅了兩口肉香。
鼻子發出的吸氣聲格外明顯。
像頭老牛。
她不敢多做停留,吸了幾下就走了。
回到家,她發現親孃正在跟大伯孃吵架。
“哼,讓你乾點活就甩臉色,怎麼,我欠你的啊?你自從嫁進來,婆家裡裡外外,你幹過哪樣?合著就逮著我們大房薅?地裡的活是我家林風乾,家裡的活計也是我在幹,你以為你是大戶人家的少奶奶,來享福的?”
原本就鬧僵的妯娌倆。
近日吵的格外頻繁。
方才周白雲被周改兒瞪了幾眼,也有了怒氣。
兩人吵的都快打起來了。
“你不就嫉妒我生了兒子,娘爹又偏疼我家耀兒嘛,生了兩個兒子有什麼用,不得人疼,生了也是白生,嗤,嫉妒都掛臉上了,當我傻的,看不出來?
你不嫉妒我,你攔著我和耀兒去鎮上幹什麼?我告訴你,娘爹已經私底下答應我了,下月初就讓我們母子進城,哼,你算個屁,老老實實待在你的田裡與土地相伴一生吧!”
周改兒說漏了嘴。
導致周白雲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至極。
“孩他爹,你給我出來!”
周白雲一腳踹開屋子的木門。
可憐的木門因為她的力道搖搖欲墜。
“這是咋了?”
女人吵架,江林風自然不能插手。
他躲在屋子裡,裝作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