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江福寶家的淡然。
先前,沒搶收的人家,幾乎都要崩潰了。
這種冰雹,簡直數十年難遇。
雖說砸不塌房屋,可砸的死莊稼啊。
加上還下著雨。
不少門檻做的較低的村民家裡。
雨水幾乎淹到了膝蓋。
還有的住著泥巴房和茅草房的,屋頂都砸沒了。
他們狼狽的到處竄,隨手拿起盆子擋在頭上,這玩意要是砸在頭頂,只怕要頭破血流。
這場冰雹加雨,下了半個時辰。
天色變暗時,才停下來。
短短的時間內,彷彿要把存了幾年的雨水一股倒盡。
也不考慮人類能不能受得了。
此刻的江家人已經吃完飯了。
院子裡雖然挖了排水洞,卻依舊有些淹水。
無奈,下的太大了。
不過淹的位置不高。
也就到腳踝而已。
江大和跟江守家父子倆捲起褲腳,率先走出去,準備檢視村子的受災情況。
江猛江程也一併跟上。
一盞茶的時間。
江大和獨自回來:“幸虧沒有山洪,村裡損失不嚴重,爹在組織村裡人一起排水,娘,你們早點睡吧,四銀,同金,你們倆跟我一起去幫忙。”他站在門口,對著弟弟和兒子招了招手。
“噯,馬上就來”江同金連忙應聲,他把錢喜樂攙扶到屋子裡,將她安置下,給她蓋好薄被才放心出去。
一場雨過後,燥熱和暑氣盡數消退。
轉而空氣變得溼潤起來,到處都黏黏的。
拂過的晚風竟有些微涼。
三人剛走沒多久,張金蘭就把大門掩上了,雖說村裡睡覺可以不用關門,但住在山腳下,比較危險,萬一有野獸下山,闖進家門就完了。
掩上後,江守家幾人回來直接推開就行。
“阿奶,我怎麼聽見外面那麼吵呀。”
江福寶被孃親伺候著擦洗完身子,剛準備進房間睡覺,她就聽到家門外,有許多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她頭上的小揪揪已經解開了。
不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偶爾有幾根硬毛茬扎耳朵,癢癢的。
她說話時,時不時的用手撫開。
“是嗎?我去看看。”張金蘭又重新開啟門,拎起裙子,跨過門檻,剛下過雨,門檻上面都是水,她儘量邁大胯,不碰到門檻上的髒水。
江福寶這個小八卦精自然也閒不住,她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哪怕張燕子反應再快,她也沒捉住女兒。
這個年紀的孩童比豬都難抓。
江福寶腿短,哪怕她步子邁的再大,依舊碰到門檻了。
不光腿碰到,袖子也碰到了。
這是孃親剛給她換的裡衣,她心虛不已,頭都不敢回,就快步跑向阿奶身邊,一把抱著她的腿。
“阿奶,阿奶,我要抱~”
這可是江福寶的“免死金牌”屢用不爽的那種。
後出來的張燕子,晚了一步。
她瞪了女兒一眼。
江福寶吐了吐舌頭,沒再看孃親。
她緩緩扭過頭,與阿奶一起望著橋對面。
烏雲褪去。
皎潔的月光照亮了整片農田。
傍晚的時候,那些未搶收的田,原本沉甸甸的穗子已經彎了腰,隨著風吹,來回扭動著,跟現代超市門口的充氣卡通人一樣抽象。
現在卻一片凌亂。
穗子已經看不到了,只能看到被砸的稀巴爛的莊稼浮在水面上。
加上下雨,田裡本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