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還想著,過完年,去牙行給你們每人買個小丫鬟,既然福寶自己買了換弟,那忘憂你們三個,到時候就跟奶奶去牙行自己選,如何?小姑娘身邊總要有人伺候,現在家裡也不缺錢了,萬萬不可像村裡人那般養孩子了。”
回程的路上。
張金蘭對著孫女們說道。
“奶奶,不用給我們買的,我都這麼大了,也能照顧妹妹們了,省些銀子給福寶妹妹花吧。”
江忘憂搖了搖頭。
連忙拒絕。
“大姐,這裡也是你的家,你不用不好意思,你這麼見外,難道,是沒把這裡當成你的家嗎?可是,我都把你當成我的親大姐啦~
你們都是我的親姐姐,我有的,你們也要有,不許拒絕,阿奶,既然過年沒事,明天就去牙行幫姐姐們買吧,怎麼樣?”
江福寶拉住江忘憂的手,模樣霸氣的很。
她深知江忘憂的心裡,很是不好意思。
覺得自己住在外祖家白吃白喝,畢竟她年紀比兩個妹妹要大不少,還有幾年都能相看人家了。
想的也多。
長久以來的思想,根深蒂固了。
覺得外祖家是外家。
不是自己的家。
雖然嘴上沒說。
可平日裡,四姐妹都有的東西,偏偏她拒絕的最歡。
阿奶每次都要勸說許久,甚至板著臉了。
她才會答應。
“你個傻孩子,大過年的牙行也不開門啊,等過了年的,我尋個時間,帶她們去買。”張金蘭無奈的笑笑。
馬車速度平緩前行著。
雪也越下越大。
終於趕在午時末到達鎮上。
此時的積雪,踩一腳,能沒入鞋面。
回到家裡。
張金蘭派春兒帶換弟下去洗漱換衣。
宅裡沒有這麼小的丫鬟服。
江福寶就把她三歲時的舊衣服拿了幾套給春兒。
料子都是上好的。
鞋子也是。
她已經穿不上了。
家裡又沒有比她小的妹妹。
放那放著也是浪費。
不如給換弟穿。
下午,江福寶坐在她屋裡的小書桌旁,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最後,往【雪浣】二字上,畫了個圈。
浣與換同音。
雪天買下換弟,希望她以後能換命。
如果她忠心又聽話,到了年紀,就把她放出去嫁人,自己再贈筆嫁妝。
她若不想嫁人,也可以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己。
江福寶看著窗外的雪景。
默默想著。
與此同時。
一對夫妻來到柏水鎮的城門口。
男子點頭哈腰的詢問官差,有沒有撿到一個女娃娃,他的女兒丟了。
女子的臉上有兩個明顯的巴掌印,眼睛也哭腫了,她站在一旁默不吭聲。
“你女兒叫什麼?”巧的是,男子詢問的人,剛好是姚賀,他眼神一閃,冷著臉問道。
“我女兒叫換弟,餘換弟,今年三歲,長得好看著呢,昨天這個賤,咳咳,我媳婦,把她帶來這裡看燈會,結果一個人回去了。
該死的東西,把我女兒忘在燈會上了,不知官差老爺能否幫我尋到女兒,我疼她疼的緊啊,若真的丟了,我以後還怎麼活喲。”
男子嘴上焦急。
其實眼裡渾濁一片。
他說話時,嘴裡還冒著酒氣。
一看就是宿醉剛醒。
人都是懵的。
“燈會上全是柺子,不好好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