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二哥是不是很沒用啊?學到現在,我也沒能考上童生,明學跟不咎明年就要去考院試了,倘若過了,他們往後就是秀才了,怎麼偏偏就我考不中。
我怎麼那麼不爭氣,都考兩次了,也沒考中,原本這次過了縣試,我還以為府試就十拿九穩了,誰知道......哎,我簡直沒臉見爺爺奶奶,我真是個廢物。”
江同木的眼淚如線般掉落在地。
江福寶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二哥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二哥的淚十七年才彈一次。
畢竟大伯孃說過,二哥剛生出來的時候,就沒哭。
阿奶還以為二哥是個啞巴。
用力打了好幾下二哥才嗚咽出聲。
往後,便再沒哭過了。
“二哥又在說胡話了,當初阿奶和爺爺把你送到學堂,只是想讓你學認字,以後家裡就算不開鋪子了,你也好找個賬房的活計乾乾,不至於跟他們一樣種地,現在你不光認識所有的字,還能在縣試上榜,已經超級厲害了。
阿奶和爺爺都以你為傲呢,我也是哦,而且,二哥你才十七歲,往後的日子長著呢,這次考不中,那就下次唄,我們家現在又不缺錢,二哥沒必要那樣逼自己。”
江福寶嚥了下口水。
繼續說道:“不咎哥哥和明學哥哥,比你多學幾年,要不是他們不想學,恐怕二哥當初進學堂的時候,他們已經考上童生了,二哥你以為你跟他們的差距很大,其實不是,二哥你比他們聰明多了。
你一共才進學堂幾年啊,都能在縣試上榜了,你才不是廢物呢,二哥你很爭氣的,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況且,阿奶常說,人活一輩子,就是要活的自在,如果阿奶看到你哭,肯定心疼壞了。”
江福寶的聲音輕輕柔柔。
像一把扇子,撫平了江同木的躁意。
滾燙的餘淚逐漸變溫,最後乾透在他臉頰上。
“娘催我相看媳婦了,若是成家,明年我還能考嗎?”明明妹妹才七歲,江同木卻總覺得妹妹才是家中的主心骨。
他眼巴巴的看著江福寶。
等待她的回答。
“當然能考,咱家又不缺錢,成親跟科考沒關係,只要二哥想考,考一輩子也行,以後我開醫館了,我也賺錢供二哥考。二哥不許哭了,你吃過午飯沒呀?要是沒吃,我現在就去給你做碗麵。”
方才抱著二哥腰的時候,江福寶聽到他的肚子咕嚕嚕在叫。
見他心情不好,便也沒開口問,畢竟帶著壞心情品嚐,再好吃的東西也會變得不好吃。
現在離吃晚飯還有兩個時辰呢。
江福寶試探性的問道。
“沒吃,昨個天沒亮我就往家趕了。”
江同木搖了搖頭,緩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竟然當著妹妹的面在哭。
丟臉死了。
只見江同木的臉色瞬間紅溫。
“福寶,你紙上寫的東西,我都看不明白,福寶比我聰明,二哥教不了你什麼,我自己去廚房弄些吃的吧。”
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二哥,你坐馬車上顛得慌,估計都沒休息好,你回一進院去好好洗漱一下,歇一會,我去給你做面,方才我不是說了嗎,二哥還沒吃過我做的飯呢,既然二哥午飯都沒吃,那就別等到晚上了,我現在就去露一手給二哥看看。”
江福寶搶先一步出了屋子。
招呼正在澆水的雪浣一起,二人徑直跑到後院。
打著瞌睡的小花,嗅到主人的香味,一抬頭,就發現主人的背影從拱形門那消失。
它連忙邁開四條腿跟了上去。
“小,小姐,您怎麼來了。”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