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據她瞭解,這個朝代對商戶管理不是很嚴格,只要不是買賣做的太大,家中的孩子是可以考科舉的。
她家這個小食鋪,也就是小打小鬧。
根本不影響孩子科考。
要是哥哥們中,出現一個絕世聰明蛋,自家豈不是要改換門庭了。
怎麼算都不虧。
可惜,女子不能進學堂,兩個姐姐是去不了了。
小鎮子也找不到女夫子,就算有,也被大戶人家請去了,哪裡輪得到他們家。
想著想著,江福寶就躺在靠椅上睡著了。
同一時間。
江家村的劉寡婦家,擠滿了人。
拜完天地的小兩口,被送入洞房。
猴急的江柱子恨不得立馬同房。
可惜,被他幾個好友拉出去喝酒了。
喝的不是好酒,是糙米釀成的酸酒,口感極差,度數也偏低,腦袋大小的罐子,也就賣二十文一罐。
江柱子求了許久,劉寡婦才忍痛, 在成親的前一天買了三罐回來。
與爺爺坐在主桌的江同土,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們。
妹妹交代的任務,他時刻謹記著。
別看他眼睛四處亂看,可搶菜的速度特別快。
村裡窮。
桌面只要上一道菜,立馬就被搶空。
以至於吃了許久,桌上都只有碟子,不見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吃空氣呢。
可大家彷彿都習慣了似的。
上菜了,就搶。吃完了就聊天,個個都樂呵呵的。
“你們瞧見沒,劉寡婦的兒媳婦,竟然什麼都沒帶,連個被褥都沒有,合著,這是空手嫁進來的?”
“可不是嘛,你們看,劉寡婦臉都垮下來了,這可是五兩銀子啊,我活了半輩子,也沒聽過誰家嫁女敢要這麼多銀子,怎麼,就她是金子做的?嘖嘖,我瞧著長得也就那樣,還沒周家村,那周圓圓好看呢。”
“你可別提周圓圓了,你不知道啊?張氏的大孫子,差點就被那娼婦誆騙了,她肚中揣著崽子呢,這要是真的嫁進來,同金豈不是成了綠毛王八?噓,族長看過來了,別提周家了。”
正在講閒話的三個老婦,趕忙閉上嘴巴。
江同土有些汗顏。
她們的聲音也太大了吧。
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了,爺爺怎麼可能聽不見。
估計是怕她們尷尬,江守家扭過頭,跟旁邊一個同歲數的老頭說話去了。
江同土在人群中找到了馬春霞。
他悄咪咪走了過去,假裝蹲在地上玩泥巴,實則偷聽。
劉寡婦摳門。
一桌只上了六道菜,道道都是素菜。
吃了一個時辰,其中有大半個時辰,村民都望著空桌閒聊。
過了午時。
男人們抬著自家借出去的碗筷桌椅率先離開。
婦人則是留下幫忙洗碗。
坐在屋裡的孫小桃,滿臉不悅。
這破房子,還不如她家呢。
屋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日頭的光都能順著屋頂的縫隙照進來,這要是遇到下雨天。
只怕晚上是別想睡了。
光接雨了。
而且,屋裡的地上也沒鋪碎石頭。
全是泥巴。
她剛做沒半年的布鞋,變得髒兮兮的。
“媳婦,我來了,在床上坐一天了,累不?餓不餓?我去廚房給你盛碗飯吧?”
江柱子沒喝過幾次酒,所以酒量極差。
他已經半醉了,走路都打飄,卻唯獨不忘與孫小桃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