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滿臉驚恐的跪了下來。
沒有一個人敢抬頭。
生怕引火上身。
“皇上息怒,氣大傷身,皇上要注意龍體啊——”
官員們一同說道。
“說,還有哪個省受了波及?嚴重否?”明勝皇橫眉又問。
“回皇上,西南,蕸孰皆受之波及。”
“傷亡多少?”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了,可明勝皇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他。
只盼著因瘟疫而死去的百姓,少些。
“回皇上,有的...西南較為嚴重,一個縣離得最近,歿了一萬餘人,其他的加起來不到五千,不過,蕸孰省,屬實令微臣比較意外。”
這官員說話時頓了頓,不知道要不要接著往下說。
“哦?意外何事?你說。”聽到死了接近兩萬人,明勝皇的眼睛微微變紅,礙於身份,他快速的眨巴兩下眼睛,忍著沒有落淚。
只見他頭未動,雙眼卻斜著看向身旁的官員。
“按理說,蕸孰的汝陵府五個縣離恩辛都不算遠,本該比西南的情況嚴重的多,可離恩辛較遠的潁南府歿了兩千人,而汝陵府卻連一千都不到,只歿了六百四十七人,路上,微臣還得知一個訊息,早在兩月前,蕸孰就再無一人染上瘟疫。”
放在平常,突然死了六百四十七人實在是多。
可這是瘟疫,一旦染上,就會死掉一個城的瘟疫,那麼大的汝陵府,竟然才死了六百多人。
實在意外。
明勝皇也來了興趣。
“可知是如何控制住瘟疫的?”他說。
“微臣不知。”其實他知道,私下養的暗衛,早就把事情緣由查清了,但是他哪能說的這麼清楚。
說出來,恐怕要讓皇上心生猜忌了。
“去看一看吧。”明勝皇最後看了一眼遙州縣,隨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似乎怕陣仗太大,太引人注目,礙事。
他在半道轉乘了一個不起眼的馬車,藉著探親的緣由來到距離恩辛省最近的辭琥縣。
瘟疫控制住了,城門也就開了。
辭琥縣死的人是汝陵府最多的,一進城裡,百姓們的臉上都沒個笑,在這裡的百姓,十個裡,有三個人的家中都死了親戚。
沒死的,擔驚受怕那麼久,更加笑不出來。
城裡籠罩著一股難以描述的悲傷。
不像開春,反倒像深秋的陰天,讓人致鬱。
“小老弟,可否問下,你們城中的瘟疫是如何控制的?我可是聽說,那恩辛省,死了不少人呢,為何你們縣,死的人不多?你可知道是為何?”
馬車停在路邊,一個穿著常服的男子下了馬車,他掏出一錠銀子,隨即塞給路邊一個商販,小聲詢問道。
“哎喲,這位老爺,你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城裡誰都沒有我知道的訊息多,小的堂哥可是在縣衙當差的官差大人呢,我上頭有人!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原先我們縣也很嚴重的,不少人都染上瘟疫了,我們知縣大人愁的,說一夜白了頭都不誇張,我堂哥也跟著忙前忙後,半月沒歸家呢,後來封了城,攤子也不讓擺了,鋪子也不讓開了,我們都窩在家裡,門都不能出呢,聽我堂哥說。
杞溪縣的知縣送來一封書信,說是有一藥方能治好瘟疫,我們的知縣大人立馬就去杞溪縣了,再回來時,城裡的大夫郎中都被喊到縣衙裡,包括藥鋪醫館裡的藥材,也都一併送了過去,這些大夫按照藥方製成了藥丸,給染了瘟疫的人吃,不過四五天,他們就開始好轉了......”
拿了人家這麼多銀子,小商販自然從頭到尾說的清清楚楚,聲音蠻大,坐在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