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荷拉著噘著嘴,滿臉不情願的兒子,坐到對面沈家大門的角落,這裡有牆擋著,吹不到冷風,不至於挨凍一夜。
她還在心裡幻想著第二天親孃從家裡出來,看到她,會心軟呢。
然而此刻的江家人,都聚在江守家的屋子裡,站在床邊,個個擔憂的不行,剛剛他倒下去的時候,屬實把江家人嚇得半死,本身江守家年紀就大了,倒下去有可能就起不來了。
屋裡安靜的不行,沒人敢張口問江福寶,生怕打擾到她診脈。
“呼,脈象穩下來了,大概是沒事了,還好我金針刺的及時,得虧我隨身帶著金針,若是晚上一會,只怕是......”
江福寶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放鬆不少,她把爺爺的手腕塞到被子裡,幫他蓋好。
聽聲音似乎很慶幸。
順便解釋了她為何能從身上掏出金針,免得家人懷疑。
“沒事了?那就好,那就好,幸好你在家,太好了,那現在怎麼弄?你爺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張燕子擦了擦冷汗,也隨之鬆了口氣。
她走到女兒身邊,小聲問道。
剛好能把位置讓出來,都擠在床邊,婆婆都沒法坐下來。
看到她快急哭的樣子,張燕子心裡很不好受。
嫁到江家這麼多年,公婆向來善待她。
簡直把她當親女兒般對待,她也早就拿這裡當她自己的家了。
公公出事,她也急得不行。
“我現在去二進院給爺爺抓副藥,吩咐下人煎完,會讓她送來,待會勞煩阿奶給爺爺喂下藥,現在讓爺爺睡會吧,記住千萬別提姑姑二字,爺爺不能再受刺激了,若是再動氣,真的有危險了,哪怕我在這,也無力迴天了。”
江福寶的聲音有些大,屋裡的人都能聽見。
她在警告所有人。
這不是開玩笑的,爺爺年紀大了,身體本就一年比一年差,再動氣,就算她能治好也會影響爺爺的壽元。
“都聽到沒?往後那個畜生要是再敢來,直接打出去!她都不顧她親爹的死活了,咱們還心軟什麼,對著兩個孩子磕頭,這不是咒她們去死嗎?也怪不得你們爹這麼生氣,這般狠心的人,也配稱為人?臨走時,還在關心她自己能不能佔到便宜呢,眼裡有你們爹嗎?”
張金蘭紅著眼睛坐在床邊,她右手輕輕撫摸著江守家的臉頰,說話時眼淚從眼尾滑落,聲音也帶著一絲的慍怒。
這番話看似是對著兒子兒媳說的。
實則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她剛剛的那一絲心軟,像一把利劍刺進她的胸口。
要是能回到剛才,張金蘭都想扇自己兩巴掌。
她原本還想著,要是女兒肯離開孫家,留下她好好掰正她的性子,也不是不行。
可與她相愛一生的老伴躺在床上,蒼白著臉。
張金蘭才徹底清醒,女兒回不來了。
她真的“死了”。
“娘說的對,就不該將她放進來,只怕是惦記上咱家的錢財了,倘若她還是成親前的她,不曾變成畜生,孫家也沒有這般可惡,那拉扯一下孫家那是應該的,畢竟是親家。
但她已經不是人了,腦子早就壞了,就是個不清醒的,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還以為娘小心眼在生她氣呢,這次又把爹氣成這樣,往後我就當沒有這個妹妹。”
江二勇冷著臉接過話茬。
隨後朱迎秋也附和著。
“還好福寶在這,不然就出大事了,哎,可憐兩個孩子了,幸好忘憂沒來,不然她該傷心了,瞧瞧,如意和歡愉平日裡性子最是活潑,現在蔫成這樣了。
有這種爹孃,真是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