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詫異的看著阿奶,問道;“阿奶,乾爹乾孃呢?還沒起來嗎?”
不至於啊,天都大亮了,乾爹乾孃又是懂禮數的人,就算再貪睡,也不至於這個點還沒起床。
難不成先走了?
“哦,他們早就吃完了,帶著明學和忘憂一家三口回家拿東西呢,估計是給你幹爺爺家準備的拜年禮,今天他們也要去董府拜年,待會我們先去,快來吃早飯吧。”
張金蘭解釋完,還對著孫女招了招手。
順便幫她盛了碗酒釀小圓子,每顆都只有大拇指一般小,裡面卻都有餡,吃起來特別好吃。
甜甜的帶著酒味,還有芝麻和花生的香氣。
江福寶就著八寶菜吃了整整一碗,鹹鹹甜甜,堪稱永動機。
出門時,她都打起了嗝。
昨晚吃了宵夜,其實她都不怎麼餓。
奈何酒釀小圓子太好吃了,這才沒忍住。
“嘿——”
走到一半,張金蘭突然猛地轉身,然後喊了江福寶一下。
把江福寶嚇的一愣。
“現在看看,還打嗝嗎?”張金蘭得逞的笑道。
“阿奶,真的耶,我不打嗝了,原本還想著給自己扎一針呢,還是阿奶有本事,阿奶比我厲害。”
江福寶豎起大拇指,誇讚著,張金蘭的臉上更加得意了。
“這有什麼厲害的,土方子而已,總是打嗝,嚇一嚇就不打了。”張金蘭牽著江福寶的手,一步一步走著,還不忘給她解釋一下。
這種方法,其實民間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
包括現代。
奈何江福寶沒有家人,所以對這些一竅不通。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因此心裡有種莫名的溫暖感。
是一種被人在乎被人關心的感覺,又像是一種傳承,一代一代傳下來,現在由阿奶傳承給她。
原來這就是家人。
江福寶在心裡想。
她的手,被阿奶緊緊握住,自從上次看花燈走散,阿奶就特別的緊張她。
只要跟阿奶出門,不管她多大,阿奶都會牽著她的手,直到來到目的地才會鬆開。
這次也是一樣。
到了董家門口,她右手的使用權,才重新歸屬她自己。
江福寶的左手有些冷,右手卻熱乎乎的,掌心都冒著汗。
阿奶的手掌很厚實,很溫暖。
上面有一層老繭,是常年幹農活的人都擁有的特徵。
哪怕現在有錢了,這雙寫滿風霜的手塗抹再多面膏,也變不回去了。
看守大門的門房看到敲門的是江家人,都沒去通報,就讓他們進來了。
江家在他們眼裡,是自家人。
連路都不用帶,幾人自來熟的走到內宅。
一進堂屋,江福寶就看到幹爺爺跟乾孃坐在一起,而乾爹和不咎哥哥卻不見蹤影。
“幹爺爺,新年好呀,孫女祝您新年快樂,萬事如意,祝幹爺爺身子越發年輕,一年比一年康健......”
說完好聽的吉祥話,拿到紅紙包,江福寶才坐到董瑋身邊的椅子上。
“幹爺爺,乾爹和不咎哥哥呢?怎麼不在?”她好奇的問道。
“昨天除夕夜,長安鎮有一戶人家在家中院子放煙火,結果火星子落入二樓,等發現時,火勢已經很大了,恰好那戶人家住處不臨水,因此周遭好幾戶百姓,都遭連累,家中房屋盡毀,官差大半夜過來喊不咎,你乾爹不放心,跟著他一起去了。”
董卿鳶嘆了口氣,搶先一步解釋著。
好不容易一家子團聚,結果出了這事。
也不知道燒成什麼樣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