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莫怕,很快就會都過去的。”
林小青點點頭,但是窗外的鬼兵們打在一起,時不時會有幾隻鬼被甩到樓外的牆壁上或者窗戶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童夕華有時會被嚇得跳起,而穆望修則把她緊緊摟在懷裡,手順著她的肩膀,一下一下安撫著她。
林小青心頭慌亂,但是卻也不靠近窗戶,只在床上躺著,她覺得肚子隱隱作痛,便立刻跟河祭司說道:
“河祭司,我覺得肚子不舒服。”
河鈺立刻將雙手覆蓋在她的肚子上,可能是林小青心神不定,連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也有些不安。
“沒事的夫人,他們進不來這樓裡,要是能溜進來半隻鬼來,我把我的頭割下來給你當凳子坐。”
被河鈺安撫過後,肚子裡那隱隱的痛感就消失了。
林小青嗔怪地拍了下河鈺: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穆楚。”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穆楚作為鬼王與鬼廝殺。
當然,這種機會也不是常常有的,不是誰都能在打仗現場,以上帝視角觀戰的。
就這麼想著,林小青脫口而出:
“想當年,王爺在戰場上,想必也是這般浴血奮戰的吧,只是...如今刀刀不見血而已。”
河鈺笑了,提起穆楚在滇南戰場的經歷,她也覺得很是驕傲的:
“夫人是不知道,小王爺當初神勇無敵,所向披靡,才十七八歲的年紀,就能和父親一同上戰場並肩作戰,連敵軍陣營裡,都知道穆家四少爺的英勇。”
只是河鈺又頓了頓,隨即口吻裡皆是可惜:
“只可惜孟炎清不講武德,他根本就不想搶回被奪走的城池和土地,只一心想殺死穆楚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滇南王——穆王爺。他喬裝打扮成普通士兵,混入軍隊裡面,竟一路衝破軍伍,廝殺到元帥陣前,險些一劍射死滇南王。”
林小青無語了。
說他蠢吧,他知道喬裝打扮,想這些七彎八繞的計謀。
說他聰明吧,有這個腦子不好好打仗,竟糾結這些私人恩怨。
可是他又真的那麼神勇,能夠單槍匹馬廝殺到穆家軍隊跟前,還險些真的就得手,殺掉滇南王了,而且做下這麼一樁蠢事,他居然還能全身而退。
有這身好本事,不好好幹點功績出來,淨想著去搶別人的女人。
真是服了...
“穆楚這時離他父親最近,情急之下立即起身,擋在了父親滇南王身前,替父親擋了那一箭,而那一箭直接刺破了他的脖子,那箭頭穿得深,刺穿穆楚的喉嚨之後,竟直達滇南王的雙目之間,險些也傷到了滇南王。”
林小青收起了自己的腹誹,語氣有些沉重:
“穆楚箭術這麼好,所以才可以精準的判斷出箭的位置,準確無誤地擋了過去,而滇南王是親眼看著自己的愛子,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河鈺點點頭:
“是,滇南王鐵血錚錚,卻也因愛子的慘死淚灑當場。而穆楚受此重傷之後,那血濺出,染了他的雙眼,以至於他一直沒能看見回家的路,迷失在了迷域裡。”
在場的人聽罷,都是唏噓不已。
人比鬼,更可怕。
而窗外,春桃的紙紮陰兵並不懼怕雨水和閃電的火花,它們有第一層紙紮外皮的保護,所以即使是被孟炎清的鬼兵砍了個稀巴爛,他們的鬼體依舊鑽出紙紮軀殼,繼續作戰。
所以一場戰鬥下來,孟炎清的兵力被削弱了些,畢竟他的鬼兵要是真被砍死了,那就是煙消雲散了,可不像春桃這支軍隊一般耐打。
穆家莊園是一整座山頭,而春桃並沒有採取任何迂迴戰術,只結結實實地把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