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明以晴他們剛吃完飯。

他們等了足足一個上午，就連中午吃飯都心不在焉，最終總算是放棄了，電話這個時候才終於進來。

看著來電，周月臉上的不悅之色更濃，一接起電話就帶上了些貴婦人的氣勢，十十足的傲氣。

“您好，明夫人，我是您女兒的班主任，想跟您聊一聊這個高考分數的問題。”

“哼。”周月低哼一聲，臉上帶著些不以為意，“我等你們電話等了很久，怎麼，學校就這麼不重視我女兒嗎？”

那邊老師沒想到家長的態度居然會這麼惡劣，頓時一愣。

“這個……嗯……”老師遲疑了片刻，心中本身帶著一些善意的想法全都淡了，皺著眉回答道：“我們都是按照成績的排名進行電話聯絡的。”

“嗯？成績排名？那豈不是更應該早些聯絡我們晴晴嗎？”周月面露不爽，語氣更加惡劣了。

“……”老師看了眼辦公室裡其他同樣在笑呵呵打電話的老師們。

他們每年都會撥打很多這種類似的電話，但一般來說學生家長都是千恩萬謝，友好回答才對。

這還是頭一次打電話過去，竟然會被為難的……

老師也忍不住了，口氣變得差了起來，“你女兒成績考成什麼樣你不清楚嗎？雖然不低，但在今年黑馬群出的錦大附中來說，確實是有點點不夠看了。”

周月傻住。

黑馬？不夠看？

難道說……明以晴竟然不是全校第一？

周月和明泰安聽見這話，臉色都是一陣青一陣白，渾身都陷入尷尬之中。

“再說一遍，我們老師都是按照學校的成績排名一個個聯絡的，如果您這邊沒有更早的收到電話，肯定是因為孩子的排名不夠靠前。”老師頓了頓，冷冷道：“還需要我做什麼更明確的解釋嗎？”

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周月臉色漲紅，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時間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才好。

但此時她沒有辦法，只能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好了許多，低低說道：“抱歉抱歉，我可能誤會了什麼，太抱歉了。”

可說完，她卻還是想要挽回自己的面子，又道：“我聽聞今年高考難度太高，許多同學都考得不好，我們晴晴這個分數應該還可以吧？”

老師很不客氣地直接淡淡開口：“嗯，確實還可以吧，虧了地獄難度分數線降了，明以晴同學上的了一本線。”

他口氣裡帶著些不以為然，“畢竟我們學校今年光700分以上的就有好幾次，而且還有個全國狀元。所以如果說明以晴同學是在其他學校，應該算得上挺厲害的，但在錦大附中嘛……”

接下去的話他也不用多說了，誰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

周月漲紅了臉，發覺自己連最後一點面子也找不到，只好趕緊轉移話題，“老師，請問晴晴這邊有什麼事情需要通知嗎？”

“哦。”老師態度依然很冷淡，“也沒什麼，就是通知你們一下，你們這個分數上了第一批的錄取線，志願方面可以選幾個國內的頂流大學，再放幾個求穩的一流學校這樣子，穩妥一些。”

明泰安的心臟跳得有些快，下意識脫口而出，“那京華大學呢？晴晴還能上京華大學嗎？”

雖然明知道現在希望已經很渺茫了，但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想著明以晴能上京華大學的。

所以此時，兩人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明以晴在旁滿臉愕然，心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人徹底擊碎。

“可能性很小。不過倒是可以報些小學科，隨便拼搏一把。”

她晃悠了一下，身子朝旁倒了下去。